此時,顧雨娘和杜桂花已躺在炕上。
“雨娘,娘想明天一大早過去看看你爺爺。”
在聽說顧房友摔到腿時,杜桂花便一直想去,但又不想見沒良心的顧二聞兩口子,一直拖到現在也沒去看顧房友。
顧雨娘早就猜到娘會這麼想,只是一直沒點破。“娘,您不怕過去後,被顧二聞給攆出來?”
當初這顧二聞對她們家可是沒講絲毫親情。
“他攆歸他攆,但若是娘不去的話,這良心上過不去。畢竟你爺爺或多或少接濟過我們。”
即便顧家對她不公,但自家閨女始終姓顧,她不希望雨娘與顧家斷了來往。
“好吧,明天您若過去,我陪您一塊。”
免得顧二聞欺負娘。
“嗯,好。雨娘,早點睡吧。”
杜桂花說完,沒一會工夫進入夢鄉。
顧雨娘快速進入空間。
“無爲,你好點了嗎?”
“好多了。”無爲的聲音十分歡快。
顧雨娘打心裡高興,“那就好,我先去修煉。”
“好。不過你好像忘了點什麼哦。”無爲提醒道。
顧雨娘裝作不解的模樣,“忘了什麼呢?”
“你懂的。先修煉吧,過會再說這事。”無爲呵呵輕笑。
顧雨娘點點頭,走進古代閣,一個輕盈地旋身,坐到暖玉牀上。
按照口訣,繼續修煉。
臨近結束前,顧雨孃的腦海中忽然出現一片雪地,雪地上,一個小孩若隱若現。確切的說是一個小孩的背影,身穿白毛皮,身高約二尺,看不出是男孩還是女孩。那孩子低着頭,好像在尋找什麼。
“顧丫頭!顧丫頭!快點醒過來。”無爲的呼喚聲傳來。
顧雨娘腦海中的景象瞬間消失。
“顧丫頭,你有沒有事?”無爲的聲音急切而又帶着擔憂。
顧雨娘緩緩睜開眼睛,“無爲,我看到了一個小孩的背影,她(他)是誰?”
“怎麼會這樣呢?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你看到的那孩子,可能會對你的修煉有利,但也可能是你修煉道路上的阻礙。順其自然吧,沒必要深究。深究對你百害而無一利。”
“好吧。不想這麼多,我出去看看水果和藥材。”顧雨娘跳下暖玉牀,環視古代閣一圈,確認還是沒有任何變化,方出屋。
六筐草莓、六筐櫻桃已自動收在水果筐裡,金銀花也被收在藥筐裡。
顧雨娘數了數,金銀花一共八筐。
“無爲,這麼點土地,產了這麼多金銀花,太好了。我得再種點其他的藥材。”
“一樣一樣的來,不着急。”無爲呵呵輕笑,“你說過要好好犒勞我的。”
終究躲不過,顧雨娘只好輕聲問道:“無爲,你想我如何犒勞你呢?”
無爲只是一縷意識,她實在想不出如何犒勞無爲。
“上次你欠我一首歌,這一次你給我跳支舞吧。”無爲說得輕而易舉,顧雨娘聽得目瞪口呆。
“無爲,我有什麼本事,你知道的一清二楚,何必爲難我呢?換其它的吧,行嗎?”顧雨娘欲耍賴,根本不會跳舞,如何能答應無爲的要求呢?
“不行。我只是一縷意識,揉肩捶腿,無法享受;美食美酒,無法品嚐。也只能聽聽歌,看看跳舞的。”無爲說得自己很可憐。
顧雨娘嘴角抽了抽,“無爲,你有眼睛嗎?真能看到我跳舞?”
“你跳就是了,我當然能看到……即便看不到,也能感覺到。”
無爲的聲音略有停頓,引起了顧雨孃的注意。
“無爲,你能看到?你有眼睛!你是不是也像空間一樣升級了?你的眼睛在哪個位置,我想看一下,漂不漂亮。”
“顧丫頭,你就別再打趣我了,趕緊跳舞吧。”顯然,無爲不想正面回答。
顧雨娘臉上浮上一抹算計。“無爲,我跳舞得有伴奏吧?要不你唱一首歌,爲我伴奏?”
“好啊。可以爲你伴奏。”無爲答應地特別爽快。
一曲高山流水自遠處傳來,顧雨娘驚呆。
“跳吧,顧丫頭,伴奏已經開始了啊。”無爲提醒。
“無爲,你真的是一縷意識?竟然可以模仿出琴聲。在模仿琴聲的同時還能跟我說話?發出兩種不同聲音?”顧雨娘十分困惑。
“不要糾結那麼多,快點跳舞吧。”無爲催促。
“高山流水覓知音,我心裡想什麼,無爲你都能感知到,咱倆也算是知己。這首古曲倒也適合我們。好吧,我跳。”顧雨娘打算豁出去,跟着古曲,自由發揮。
聽着古曲,如清泉浸潤心靈,如奇葩散發幽香。顧雨娘慢慢伸開胳膊,隨曲而舞。
沒有任何古典舞基礎,但顧雨孃的身體因爲修煉,已變得輕盈。時而飛起,時而原地轉圈。時而舞動衣袖,時而輕足點地。
一曲終了,顧雨娘收回了動作。
“好,顧丫頭跳得真好看。”無爲十分滿足,不吝誇獎。
顧雨娘臉上一紅,“無爲,我知道跳得不好看,這一點,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我說好看就是好看。記得你還欠我一首歌,好好學一首,改天唱給我聽哦。”
無爲再次提起唱歌的事,顧雨娘無奈地點點頭。
“好。”
總是拿無爲沒辦法,只能答應。
“無爲,於婉婷的事,能跟我說一下嗎?”
“於婉婷?現在是薩布的側妃,不過是個替代品,可憐的女子啊。”無爲不禁感嘆道。
“無爲,不知道爲什麼,看到於婉婷,我會忍不住去幫她。”顧雨娘始終想不通這一點。她與婉婷只有一面之緣,怎麼會如此幫她呢?
“或許是你倆前世修得緣分呢。”無爲隨口說道。
“無爲,你真的不知道原因?還是不能說?”顧雨娘追問道。
“跟隨自己的心,想幫就幫她唄。”
顧雨娘搖搖頭,這個無爲,每次問他某件事,總是在關鍵時刻掉鏈子。算了,不問也罷。
“無爲,帶我去馬大夫家看看綠水吧?”
“好。”
空間瞬移。
顧雨娘透過未來閣的窗戶,看到趴在炕上的綠水。此時未睡。
正在碎碎念,“若姑娘,你什麼時候能來?我家小姐怎麼樣了?求老天保佑……”
顧雨娘蒙上面紗,出了空間。
綠水看到顧雨娘之後,不僅沒有大聲喊叫,反而一臉激動。
“若姑娘,您終於來了。”
說完,掙扎着從炕上爬起來。
顧雨娘趕忙制止,低聲說:“綠水,你不要起來,這樣會碰到你的傷口。”
“我沒事,這點疼,不算什麼。”綠水因執意起身,額頭上已沁汗。
“信已送到,你家小姐暫時沒事,放心吧。”顧雨娘安慰道。
綠水一臉愁苦,“躲過了今天,如何躲得過明天、後天?”
忽然朝顧雨娘跪下,磕頭。
“若姑娘,求求您,幫我把我家小姐救出來吧。”
顧雨娘略有些遲疑,故意說道:“你家小姐可是薩布的側妃,薩布對她也不錯……”
“不是的,若姑娘,我家小姐有心上人。她是被強迫的。她是爲了心上人不被薩布迫害,才答應嫁給薩布。她嫁給薩布後,對喜怒無常的薩布惟命是從,生怕一個不小心,會牽連到我。”綠水眼淚直流。
“你家小姐的心上人,如今在何處?”顧雨娘問道。
“昨天我得知,小姐的心上人已被薩布害死。沒敢在昨天的書信裡提及,我怕小姐知道後,會選擇留在薩布身邊報仇。”綠水硬撐着起身,此時已滿頭汗水。
“綠水,你還是趴在牀上吧,你別跪在那裡,我答應你,一定幫你把你家小姐救出來。”顧雨娘眼中劃過一絲不忍,綠水再這麼硬撐着,非得再暈過去不可。
將於婉婷神不知鬼不覺地救出來,沒問題。問題是救出來後如何安置。
綠水謝過顧雨娘後,才安心地趴回炕上。剛趴好,忽然想到一件事,心有不安。
“若姑娘,我怕自己會給馬大夫家帶來災難。那個王小三肯定要回去稟告薩布的。”
顧雨娘小聲說道:“放心吧,王小三和車伕不敢實話實說的。只會私下裡找尋你,一時半會找不到你的,呆在這裡,你很安全。”
在亂葬崗時,她確認過,沒有黑衣人跟蹤監視王小三他們。只要王小三他們不說,薩布就會一直被矇在鼓裡。
“嗯,好。謝謝您,若姑娘。”綠水欣慰一笑。
“你好好養傷,過幾天我再過來看你,我會盡快把你家小姐救出來。”顧雨娘轉身欲走。
“若姑娘,您真是個俠女。”綠水忍不住誇讚。
顧雨娘回頭,“俠女二字,我可擔不起。或許這就是我們之間的緣分。”
不等綠水再說話,顧雨娘快速出屋,回到空間。
回到空間後,顧雨娘輕聲問道:“無爲,剛纔綠水說於婉婷的心上人被薩布殺了,真的死了嗎?”
“真的死了,不然我怎麼說她是一個可憐的女子呢。”無爲輕嘆。
於婉婷爲了心愛的人不受傷害嫁給薩布,但還是一樣沒保住心上人的性命。指望薩布這種人心生慈悲,比指望母豬能上樹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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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雨娘拿起鋤頭,開墾荒地。
“無爲,你幫我想個辦法唄,把於婉婷救出來後,如何安置呢?”
“你自己攬下的事,自己想辦法。我只會從旁輔助你。”
“好吧。對了,無爲,顧大武去哪裡了?”
那個瘋子,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顧大武成了太監,像他那麼聰明的人,自然去他該去的地方。”無爲悠閒地說道。
“啥?他沒死?他的瘋病好了?”顧雨娘停下鋤地的動作。
“是啊,被馬春花閹了之後,氣血順暢,瘋病竟陰差陽錯的好了。”無爲呵呵輕笑。
“巴結不上薩布這個王爺,他該不會進宮伺候皇上去了吧?”顧雨娘調侃道。
“是的,那晚皇帝身邊的大太監來薩布這裡悄悄傳旨,正好遇上了傷重昏厥的顧大武,也是顧大武命不該絕,這個大太監平時向來不救人,可一看到顧大武跟他那處一樣之後,二話不說,命人將顧大武擡走。”無爲說得不緊不慢。
顧雨娘聽得目瞪口呆。
這顧大武有舍有得呢。
“這個顧大武以後在皇宮裡好好呆着也罷,若是再敢做些傷天害理的事,就是追到皇宮,我也得滅了他。”
“呵呵……別開墾荒地了,趕緊出空間,到時間了。”
無爲話音剛落,顧雨娘已然回到自家炕上。
薩布正在顧家村那個院落的書房裡悠閒地坐着。
一個黑衣人閃身進來,單腿跪地,雙手抱拳,“啓稟主子,屬下打探道,皇上身邊的李總管不僅救了顧大武,還準備把他帶入皇宮。顧大武的瘋病已好。”
“不過是我不要的一條狗而已,李總管願意帶進皇宮就帶吧。掀不起什麼風浪來。”薩布打心眼裡看不起顧大武那樣的人。
黑衣人繼續彙報,“還有,於夫人那裡一切安好。哭過一陣子後,還是正常用晚飯。”
薩佈滿意地點點頭,吩咐道:“挑幾個武功好的侍女過去伺候她,告訴她一聲,明天晚上我去她那裡過夜。”
“遵命。屬下先告退。”黑衣人慾退下。
“等一下,加派幾個人手看着暗十八,在我用他之前,不准他出任何差錯。尤其是不准他靠近女人。”
今天在於婉婷那裡,若不是暗十八找各種理由拖延時間,早已事成。
這個暗十八,不僅有北麓國高貴血統,還是童子身。只可惜,今天沒有事成,害得薩布無法與美人共度良宵。
薩布異常憤怒。
“遵命。”黑衣人立馬答道。
“退下吧。”
黑衣人退出去。
“小三,進來一下。”薩布朝門外喊了一聲。
王小三立馬哈巴狗似的出現,“爺,您有什麼吩咐?”
“那個丫鬟,處理到哪裡去了?”薩布忙了一晚上,這會纔想起來問這事。
王小三心跳加速,但面上還是故作鎮定地說:“亂葬崗。”
“嗯,退下吧。”薩布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王小三麻溜退下,出了一身冷汗。僥倖逃過薩布的處罰,得趕緊悄悄去查綠水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