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一聽許冽的話,便知道他是自責了。
有些想笑,心裡卻有點酸。
這件事再怎麼着,也怪不到許冽。
再說,她也沒受什麼委屈,更沒吃虧,又哪裡需要許冽道歉。
見許冽眉心緊緊地蹙着,一臉的自責,溫寧不由放軟了語調,“這件事怎麼能怪你呢,你別多想了,我沒受委屈,硬要說來,倒是你那堂妹委屈了,你爲了我,還罵了人家呢,好了,別繃着個臉了,我真沒什麼事。”
話雖這樣說,但其實溫寧心裡也知道,這些不過是她用來勸許冽的話而已。
理智上來說,其實溫寧知道自己這麼想是不對的,但是,她仍然不能否認,看見許冽毫不猶豫地站在她這一邊的時候,她心裡是多麼的高興。
當然,下次如果再有這種情況,她其實是並不想許冽這麼做的。
這樣做固然痛快,但那痛快畢竟是一時的。
許如詩到底是許冽的家人,許家是個大家族,如果不出意外,許冽終究會成爲許家最後的掌家人,掌家之人,最忌不公正,許冽今天這麼做,已經是爲她犯了忌諱了。
雖然她心裡並不真的這樣想,但是,爲了許冽,她卻是願意這樣做的。
WWW• Tтkд n• c ○
就像許冽不想她受一點兒委屈一樣,溫寧也同樣不想許冽爲了她,被別人指指點點。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着,喜歡是放肆,愛是剋制,溫寧覺得這話真是有道理。
只有全心全意愛着一個人,纔會處處替這個人着想,寧願委屈了自己,也不願見那人委屈。
溫寧是這樣的想法,許冽又何嘗不是呢?
只有他自己知道,當看見許如詩對溫寧揚起手的那一刻,他心裡是什麼感覺。
生氣惱怒之後,便是對自己無盡的自責。
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女人,這本身就是他的失職。
他承認自己這樣想多少有些大男子主義,溫寧也並不是需要依附男人才能生活的菟絲花,但是,其實很多時候,他也曾經這樣幻想過,想過如果溫寧嬌弱無骨,一生只依附着他一人生活,便好了。
當然,通常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便被他壓下去了。
相比做無骨的菟絲花,他其實更喜歡看溫寧自信的綻放自己的光華。
爲此,他願意做她身後那個最堅實的後盾,但今天他才發現,原來自己所鑄造的堡壘,其實並不是牢不可破的。
許如詩今天那一巴掌是沒有打下去,可若是真的打下去了呢?自己會跟許如詩動手嗎?
想到這些,許冽的臉色便有些不好。
也正是因爲這樣,他心裡的自責便越發的重。
再見溫寧反過來寬慰他之後,這自責的感覺便更是重了。
“是我沒護住你。”讓一個男人說出這種話來,其實是很困難的。
但凡是男人,心裡總是想在自己的喜歡的人面前保持着高大形象的,所以,男人天生少有會服軟的。
若服軟了,其實也並非是真的害怕女人,不過是因爲在乎,因爲喜歡,因爲愛,纔有了捨不得,纔會不在意自己的尊嚴,主動服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