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晨是知道許冽的身家背景的,所以,本着有捷徑不走是傻子的想法,方晨每次見許冽,都十分不客氣地直接問他,上面的文件什麼時候能下來。
西區的地皮買到手這麼久,但一直都沒動工,外面說什麼的都有,其中說的最多的,大概就要屬說許冽年少輕狂的了。
是啊,因爲年少輕狂,所以敢一下子拿下那樣大的兩塊地皮,但是,拿到手之後,卻一直擱置着,不動工。
有人忍不住泛酸,說許冽這都是仗着出身背景強大,纔敢這樣胡來。
但是,這樣說的同時,大家心裡其實也明白,儘管他們這樣說,卻仍舊不能掩蓋,他們內心裡對於許冽利用這個身份背景得到的便利,是多麼讓人眼饞的想法。
世事如此,沒有人不愛權勢名利地位,很多人終這一生,不就是爲了這幾件事麼?
但是,也正因爲自己得不到,別人卻得到了,才叫他們心裡有更多的不平。
覺得憑什麼許冽能得到這些,他們卻不行?
所以,很多人都在盯着,看許冽買下西區的地皮,到底打算做什麼。
甚至有那想法陰暗些的,竟覺得許冽失敗了纔好,看天子驕子動雲端跌落泥潭,似乎比普通人失敗更叫人痛快。
面對外界這些猜測,許冽卻一直無動於衷,仍舊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全然不管外面這些紛紛擾擾。
而方晨也跟他差不多,從來不受外面的流言所影響,每日仍舊該做什麼,便做什麼,平靜的叫人驚訝。
大概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許冽是這樣冷靜自持,不爲外物所擾的人,方晨是他的好朋友,便也是這樣的人。
不過,對着外人四平八穩,對着許冽,方晨可沒這麼穩當了。
“上頭的文件到底什麼時候下來?你就不能找你們家老爺子問問麼,也給我個準信兒啊,這每天說呢麼都不敢,就在這燒錢呢,容我提醒你一下,許大公子,這燒的可都是你的錢。”
“快了,你準備好吧。”許冽回的倒是簡單,任方晨怎麼問,也沒有個直白了當的話,每次都回答說快了。
方晨聽見他這樣說,不由朝天翻了個白眼,一副不想搭理許冽的模樣。
許冽也不在意,更不理會方晨的反應,徑自說自己的,壓根不管方晨到底有沒有聽。
交代完了該交代的,許冽看了一眼手錶,五點四十五分,便站起身來,對方晨道:“好了,該說的都說了,我就先走了,這裡交給你了。”
說完,也不等方晨反應,轉頭就走,那叫一個瀟灑。
方晨見許冽走了,忙追在他後頭喊道:“哎,你這人,你自己說了一堆,我還沒怎麼說呢,你就走了,要不要臉了你,還就交給我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的公司,這年頭,賣命的真是沒有人權!”
許冽權當沒聽見方晨的叫囂,頭也沒回,大步流星,走得愈發堅定。
不過,一邊走,他倒是一邊也忍不住想,今天好像不止一次聽見別人說他不要臉了?
難道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