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很多事情,很難完全絕對的分出對錯。
立場不一樣,每個人思考問題的角度也不一樣,就好像同一個楊桃,不同的人從不同的角度上看過去,看到的形狀都是不一樣的。
許冽覺得,自己也不是強求黑白是非完全分明的人,至少在家人面前,他覺得沒必要這樣斤斤計較。
可是,有些人跟他的想法,畢竟是不一樣的他沒辦法強求別人,也做不到委屈自己,看來,以後的結果註定不會怎麼好。
思及此,許冽心頭不由一陣悶。
說不好此刻的感覺,親眼看見的事實,往往比聽說更加傷人。
他暗暗想,這是最後一次了,他就脆弱這最後一次,從此以後,他不會再將柔軟的一面,攤給不值得的人看。
酒會從七點鐘,一直開到十點多,許冽被大伯許世傑抓着,沒能提前離開,一直待到了最後。
他跟方晨都喝了酒,不能開車,許世傑讓他跟他一起回家去,許冽便讓人給方晨叫了代駕。
許世和似乎已經先走了,沒有看見人,許世傑今晚喝的稍微有些多,坐在車後座上一直在跟許冽說話,許冽邊聽邊應,態度十分認真。
許世傑暗自滿意。
做長輩的,對待懂事上進有能力的小輩,都很難不喜歡。
更何況,這小輩本身還是自己十分看重的,許世傑看許冽哪哪都滿意,就差直接跟別人說這個侄子就是他最中意的接班人了。
當然,他這這麼想,不代表所有人都這麼想。
許世傑和許冽回到許家的時候,差不多已經快要十一點了。
劉香含等在客廳裡,看到他們倆回來後,忙迎到了門口。
看許世傑一臉酒氣上腦的模樣,劉香含就不知道這人喝多了,一邊扶着他一邊嗔道:“多大年紀的人了,還不知道輕重,大晚上喝這麼多,把許冽都帶壞了。”
說着,又轉頭看許冽,道:“你可不許學你大伯啊,雖說是應酬,但是身體總歸是自己的,你現在年輕不覺得怎麼樣,以後年紀大了問題可就來了,像你大伯,前天還喊着胃口不舒服,說不能喝酒了呢,結果今天又喝這麼多。”
劉香含的語氣是帶着點兒埋怨的,但並不是真的討厭許世傑喝酒,只是擔心他的身體,這許冽感覺得出來。
並且他也知道,劉香含當着他的面說這些,也不是故意說給他聽,而是真的沒拿他當外人。
許冽想,這纔是家人才對,沒有那麼多顧忌,想說什麼便說什麼,哪怕氣極了吼幾句,罵兩句呢,也好過端着一張假惺惺的面孔,讓人迷惑又傷心。
許冽幫劉香含一起,將許世傑送回房間裡去了,他看着劉香含忙前忙後地伺候許世傑,方纔的埋怨似乎一點兒都看不見了,只看到心甘情願。
“大伯母,那我先回去了。”看到許世傑睡下後,許冽才道。
劉香含點點頭,應說:“好,你快回去吧,也到外面喝點兒蜂蜜水再回去睡覺,大伯母就不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