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的四個人,都沒有貼那張紙條,那麼,貼紙條的人在哪裡呢?
照理,那一個人現在應該跟我們坐在客廳裡,一起泡茶聊天啊!好不容易有了同病相憐的夥伴,怎麼會不來聚聚呢?
“會不會,是我們太早離開小吃店的關係?”我問。
“不可能,要是你們都看過那張紙條,就表示那一個人最早來到新竹,而且,紙條上正確描述了小吃店的位置,表示他還到過小吃店……既然到過了,又回到火車站留下紙條告知遠來的同伴,他一定會立刻到小吃店裡等候的!”柯老師斬釘截鐵地說。
“但事實上,的確有一個人,不在我們之中的一個人,貼了這張紙條,而且,最嚴重的是,我們的旅程漏掉了他。”老揚說。
好慘!那一個人,現在一定還在孤獨地面對扭曲吧!況且,知道有同伴卻又不小心被排除在外,那種感受一定更嘔了。
“我們一定要找到他。”柯老師捏着拳頭,又道:“要不然他實在太可憐了。”
“這是一定的,而且這一次,我們要找出更多的夥伴!”老揚說。
“有道理呦,我想,會看到小柯登的報紙廣告,本來就是可遇不可求,我也是因爲那個客人才看到的,平常,報紙寫得一塌糊塗,誰會想去翻翻?我想,上次一定還有很多同伴,沒有看到柯老師的求救信。”小韓說。
“所以,這次我們要連登幾天的報紙,第一,也許還有許許多多的難友沒有注意到上次的求救信,連續刊登可以增加他們不小心接觸的機會,第二,上次留下紙條給我們的難友,也一定每天瘋狂地翻報紙猛瞧吧,至少一定能找到他。”老揚興高采烈道。
“不過,我們也要注意這幾天的報紙,說不定那個倒黴的朋友,會模仿我的做法,想依樣畫葫蘆地找到我們。”柯老師附和着。
“嗯,還有,小柯的做法很高明,一次刊出上萬字的廣告,只要稍微翻一下報紙,在奇怪的符號堆裡,這萬字求救信就很顯眼,不難發現,所以,我們這次也要一次刊出兩個版面,不過萬字就不必了,只需斗大地寫兩字,旁邊再附上我這裡的地圖,跟一些簡單的說明即可,這樣連續幾天地刊,一定會有找到新的同伴!”老揚眉飛色舞地說。
“就這麼辦,不過,這樣會花很多錢,雖然留着那些廢物也沒用。”柯老師笑着,繼續道:“想到我先前跟報社的廣告承包商亂七八糟地談話,還硬塞一大張他們眼中的塗鴉,加上許多肢體語言,才終於把它刊登出來!現在起起來真是好笑……”
“可是,老楊你的錢夠嗎?”我想那麼大的版面,加上連續刊登幾天,費用一定很龐大吧。
“應該沒問題,雖然什麼是錢,我到現在也搞不清楚,但是用信用卡的話就沒問題了……我估計,我的戶頭裡還有個三、四百萬吧。”老楊說。
“真有錢,那我們明天就去刊吧。”柯老師說。
“好,我去拿紙筆。”老楊說。
過了幾分鐘,老楊拿起毛筆,在一張四開圖畫紙上,滄勁地寫了“求救”兩個大字,端詳了一會,看來頗覺滿意。
“這樣是不行的。”柯老師又說:“寫得太藝術了,怕其難友乍看之下,還以爲是奇怪的符號。”
說着說着,柯老師徑自拿起一枝毛筆,有條有理地一筆一劃,勾出“求救”兩個整齊的大字,隨意看了一下,說:“寫得不好,但這樣比較清楚。”
“好吧,也許你是對的。”老楊收拾了筆墨。
之後,四個人都沒有回房間睡,仍在客廳裡圍着聊天。
也許是怕寂寞,也許是他鄉遇故知的歡喜,也許,是更怕一覺醒來,身旁的新朋友,又會說起自己聽不懂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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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虔誠信仰
我讚歎神蹟
禱告是我狂熱的興趣
教堂是我最愛的去處
聖歌在車上反覆播唱
告解有如嗑藥般上癮一切
只爲有一天能親舔上帝的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