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皮炸起,一陣涼意迅速淌便我的全身,讓我手腳一陣冰涼!
猛吸一口冷氣,我迅速將車子一甩,向前跨了一大步回頭戒備的看向那中年人。
讓我吃驚的是,那中年人卻已經不見了!
剛纔他站立的地方此時空空如也,連根毛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見鬼了?
我身上的冷汗一陣陣的往出流,將我內衣打的溼透,冷風一吹我不禁打了個冷戰。
剛剛那個……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向後退了兩步,身體已經完全抵在牆上,從背後窗戶裡射出來的燈光將我的前方照成橘黃色,本來暖暖的燈光卻讓我更加渾身發冷。
這兩棟樓已經空置了好久,不可能還在供電!
我想回頭看看屋內的情況,卻發現自己有些不敢回頭。
終於我還是克服了內心的恐懼,將頭慢慢轉了過去。
轉過去的那一瞬,我看見就在屋子的裡面,有一張人臉正貼着玻璃死死的盯着我!
那人就是剛纔莫名消失的中年男子!
他詭異的笑着,整張臉貼在玻璃上,正是我剛纔靠着的位置!
剛剛他竟然就這麼一直在盯着我,他到底要幹嘛!
那一霎,我渾身有些發僵,忽然黑影一閃,玻璃“砰”的一聲片片碎開!
中年男人伸出手瞬間向我抓來!
他的速度奇快無比,而我剛剛被他嚇的有些發愣,此時竟然有點反應不及!
一隻手一把掐在我的脖子上,那冰涼的觸感刺的我迅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的力量很大,我的脖頸迅速被掐緊,我的將雙手死死的扣住他的手掌,用力的往前掰,卻掰不動絲毫!
那手越收越緊,我的腦中陣陣暈眩感襲來,我知道這是缺氧的表現,可能下一刻我就會暈倒在這裡,或者是……死在這個人的手上!
他的面目無比猙獰,眼神中帶着一股兇殘的冷意,他的牙呲着,正不住的喘息,我忽然注意到他的胸口竟然沒有跳動!
怎麼回事?他是個死人?他是鬼?
我從勒緊的喉嚨中擠出了一句話:“天地……自然,穢氣分散
,洞……中玄虛,晃朗太元!”
這是我這幾天從《陰陽筆記》上新學的一個咒法,乃是龍虎山正一教的淨神咒,專門對付鬼魂!
我拼盡全力伸出手,向那男子身上一點!
正欲鬆口氣,我卻發現那男子沒有絲毫異樣!這一記咒術下去,竟好像石沉大海一般,連個水花都沒濺起來!
這怎麼可能!這可是正一教的咒術啊,正一教是什麼地位?現存的道門正統之一,當時從《陰陽筆記》上看到這個我還驚訝,爺爺竟然不知從哪裡蒐羅到這種等級的咒術,可現在竟然絲毫沒起到作用!
不可能……不可能……這咒術不可能絲毫無用……除非,這人根本就不是鬼!
可不是鬼的話怎麼會胸口不跳動呢?
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已經無法再繼續思考,我只感覺眼前一陣發花,就像隔着朦朦朧朧的水面,看什麼都看不真切。
眼前那張令人發寒的臉也漸漸消失,我身子無意識的抖動着,難道今天竟然真的要死在這裡麼?
迷濛中,我似乎看見了一陣紅色,那陣紅色很是熟悉,似乎之前見過很多次。
那是在坎兒村的亂葬崗……還有軍訓時的軍營……
似乎是那紅衣女屍?但我現在已經漸漸喪失了思考的能力,只剩下了一片朦朧。
在我的意識中,不知過了多久,好像是一瞬,又好像是已經過完了一生。
忽然,我腰中傳來一陣聲響!
身體的顫動帶動了我的鑰匙,而我的鑰匙上掛着一個鈴鐺!
“叮鈴!叮鈴!”
一陣清越的鈴聲響起,聽在我的耳中彷彿是由天外傳來,是那麼的縹緲動聽。
“叮鈴!”
鈴鐺又響了一聲。
“啊!!!”抓着我的那中年男子彷彿被火燙了一般,迅速把去手鬆開!
我身體一軟,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攝魂鈴?
我用沒有一點力氣的手,將鑰匙拿起來,輕輕的搖着。
“叮鈴!叮鈴!”
一陣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漸漸充盈我的身體,剛剛的虛弱迅速退去,我立刻站起身,更加
快速的搖着鈴鐺。
“啊!!!”
那中年男子叫的越發悽慘,他抱着頭在地上滾來滾去,好像正經受着人世間最痛苦的折磨!
漸漸的,他的身上竟然慢慢的開始發黑,一塊塊如同碳化了一樣的黑斑在他身上迅速瀰漫開來。
黑斑剛一出現就如同野火燎原一般鋪便他的全身,他的叫聲漸漸小了,直至變得有氣無力。
他就在我眼前,慢慢的變成了一塊黑碳!
就彷彿被大火燒了幾天幾夜那樣,整個人都變成了黑灰!
一陣風不知從哪裡吹來,那堆黑灰緩緩飄散,噗的一聲,燈也滅了,只有我眼前破碎的玻璃還能證明,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並不是我在做夢。
我靜靜的站了一會兒,等到全身的力氣都恢復了,纔將鑰匙掛回腰間,又將車子扶起,慢慢的向前方走去。
凝神戒備着,我總感覺還有什麼東西在盯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不過小心爲上,這一路我都沒有放鬆警惕,直到我走出小巷。
我花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走出了這條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小巷,看到周圍亮眼的燈光和喧囂的人羣,我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這時我纔有時間考慮,剛剛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爲什麼咒術對他沒用,可攝魂鈴竟然可以讓他煙消雲散?
我至今爲止還沒有搞清楚我這個攝魂鈴的功能,所以我也沒辦法確定那中年男子到底是什麼。
又靠着牆站了一會兒,我的心情終於平復,看看車上的外賣,我自嘲的笑了笑,剛剛的情況那麼危急,我都沒有把外賣扔掉,老闆娘真應該發給我一扇小紅旗,上哪裡找我這麼敬業的員工去!
算了,先把外賣送了吧,雖然估計得被客戶埋怨,但也比送不到被投訴強。
將車子扶起後,我隨手看了看錶。
忽然,我呆住了,錶針上的時間赫然指向了九點!
搞什麼啊,我剛剛出來的時候明明才六點多一點,在這條小巷中我走了三個小時?
不可能!算上我和那中年男子拼命的時間也才半個小時不到,那失蹤的二個半小時呢,去了哪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