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找師尊有事?”五師兄結束了晨練,見阮星站在主殿前,就上來問。
“嗯。”阮星點頭,“給師尊請安的話,是直接進去還是?”
五師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笑道:“我們聽雪峰是沒有早晨給師傅請安的規矩的。師尊時常會閉關,有時候是修習,有時候是在練器,幾個月不見是很正常的事情。”
“哦。”
一早上見不到大美人師尊,阮星有一點點的失落。
不過,她也知道,這是修仙世界的常態。
畢竟,他們的壽命比普通人長上許多,幾個月在他們看來,可能就是幾天的事情。
“師妹有什麼事情,可以找我們哦。”
“好。”
大師兄也晨練好了,他回去收拾了一下,纔來到阮星面前。
“師妹還沒有屬於自己的劍吧。”
阮星點頭。
“那要不要和師兄去劍冢看看,拿一個先用着?”大師兄江蘺提議。
之所以是先用着,是因爲按照慣例,師尊會自己練一把送給師妹。
就是師尊在練器上面,也是一如既往的追求極致。
因此,給小師妹的劍什麼時候面世,還說不定呢。
在此之前,作爲劍尊的徒弟,總不能不用劍吧。
沒有劍,他也不好安排阮星跟着他們晨練。
“好,謝謝大師兄。”
就這樣,阮星被江蘺帶去了劍冢。
從外面看,是一個帶着大門的山洞。
進門之後,有一段路很黑。
但是走過了那段之後,就是一陣大亮。
阮星在這有些刺眼的亮光中,看見了無數把插在地上的劍。
這裡的亮光,其實是每把劍上的劍芒。
“師妹可以順着這條路,一直往前走,遇見喜歡的劍,拔起來就可以了。”
說完,江蘺又補充道:“劍和人是雙向選擇的,沒有拔起來也沒關係,這裡這麼多劍,總有一把是屬於師妹你的。”
“好的師兄。”
這之後,江蘺就沒在說話了,而是安安靜靜的陪着阮星往前面走。
劍無疑是多的。
阮星這一路走來,眼睛都有些看不過來了。
但她一直沒有動作,直到她看見了一把,周身彷彿被霜花凍住了的劍。
阮星心念一動,想到大師兄的話,上前將那把劍拔了起來。
出乎意料的順利。
阮星握着那把劍的劍柄,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此時的劍挺開心的,甚至在用它蹭她的掌心。
這把劍有劍靈?
還是她想多了?
就在阮星思考的時候,一道尖厲的女聲響起,甚至帶着一點威壓,“誰讓你碰它的,放回去!”
聽見這聲音,阮星下意識的就將劍放了回去。
這是人的下意識的舉動。
在一個陌生地盤的本能反應。
阮星將劍放回去那一瞬,似乎感覺到了來自劍的委屈。
劍不開心了。
阮星往出聲的方向看去,發現並不是她以爲的那種長輩,而是一個看上去和她差不多的同齡女子。
一身利落的紅衣,相貌很出色。
只不過因爲她眉宇之間帶着戾氣,硬生生的將她的美貌折損了幾分。
大師兄江蘺看見來人,皺了下眉,隨即擋在了阮星面前。
來人是已故許長老的女兒,許文悠。
在宗門跋扈的名聲,連不怎麼出聽雪峰的江蘺都知道。
因爲許長老生故的原因,宗門的人對這位多爲忍讓,卻是讓她越來越過分。
她方纔的舉動,想必是看上小師妹的劍了。
無論如何,他今日不會讓小師妹被欺負。
長老遺孤是應該照顧,但並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
“師妹,劍是你拔出來的,就是你的了,不用聽其他人的話。”
“江蘺,你什麼意思。”許文悠不滿的出聲質問。
大師兄難得的冷着臉,“字面上的意思,這是劍冢的規矩,許師妹不會不知道吧。”
“我不管,這是我先看上的劍。”
說完,許文悠就上前,去拔那把被阮星放回去的劍。
見她這樣的行爲,原本跟在她身後的幾名女子,都忍不住的搖了搖頭。
許師妹小時候還挺可愛的,長大之後,卻是越來越不講規矩了。
她們雖然都被搞得有些心累了,卻還是忍不住出聲,“師妹,既然這劍已經被聽雪峰的師妹拔起來了,那就是屬於她的了。”
“那她不是把劍放回去了嗎?”許文悠不以爲意的去拔劍。
結果,和之前無數次一樣。
她怎麼都拔不起來。
氣氛一時間有些凝滯。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許文悠鬆手,對阮星大吼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阮星:“?”
許文悠不是長輩,再加上態度是這個樣子,阮星也就不客氣了,她無辜道:“沒有吧…我就是單純放回去了。”
說完,阮星伸手,將那把劍再次拔起來了。
空氣再次安靜。
在其他人看來,許文悠這個態度,阮星還這樣和她相處,阮星一定是個脾氣好的。
但只有許文悠知道,阮星這樣的態度,有多氣人。
見阮星再次將劍拔起來,原本陪着許文悠來劍冢的人出聲勸道:“文悠,你也看見了,這把劍已經有它選好的主人了。”
許文悠自然是知道這一點的。
但她不甘心。
她瞪了阮星一眼,就要去搶阮星手裡的劍。
就連阮星這個剛修仙的人都知道,已經認主的劍是不能隨便拿的。
結果可想而知,許文悠去拿阮星手中的那把劍的時候,被劍冒出的霜花凍住了。
極低的溫度,帶來尖銳的刺痛。
許文悠被痛出聲,“啊——”
她叫出來的時候,阮星已經控制手中的劍,將凍住許文悠的那隻手放開了。
手上沒有那麼厲害的疼意,再加上意識到自己方纔丟了臉,許文悠想也沒想的擡手向阮星那張白皙精緻的臉打去。
阮星自然不會站在原地被人打,直接閃身躲開了。
一旁想要保護小師妹的江蘺,“……”覺得自己毫無用武之力。
阮星是閃開了,但是很顯然,她剛獲得的劍,有自己的想法。
她手中的劍直接向許文悠撞去。
許是爲了不讓自己的主人爲自己背鍋,劍還掙脫了阮星的手。
“啊——”
又是一聲慘叫傳來。
阮星看了眼許文悠手掌上那深可見骨的傷口,心想這把劍是成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