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想象，他對角色的轉換已經快到了這種程度了。
上一秒還是冰冷的人，下一秒就要變成溫柔的神了。
“阿遲……”
赫連陸遲看着顧子夜，眼神微揚：“我們回去吧。”
他在開心，顧子夜很明顯的感覺到了他開心的情緒，赫連陸遲的感情，真是可怕。
可怕到了一定程度了，她微笑，有些艱難的站了起來，顧子夜把手伸進了赫連陸遲的手心裡，溫暖的手心彷彿承載着顧子夜的愛。
熾熱，有時候覺得溫暖，有時候也覺得可怕。
回到別院之後，赫連陸遲好像有事情，很快就出去了。
顧子夜一個人，很撐，在牀上躺了一會兒以後，她爬了起來。
天色已經有些暗了，江南的暮春，有些風，卻恰到好處。
顧子夜披上衣服，準備在花園裡面走走，消消食。
月光正好，想着今天的一幕，顧子夜忽然覺得有些齒冷，走了兩步，肚子裡翻江倒海，顧子夜也顧不得形象，直接找了一個假山後面就開始吐了起來。
“嘔——”
她嘴裡一股糕點的甜膩味道，約有這種味道，就越噁心，越是想吐。
一種惡性循環在口腔裡轉着，忽然：“如此良辰美景，卻有人這麼煞風景~”
“煞風景的，還是遲那位嬌滴滴的顧姑娘。”
任誰，知道周圍有人，估計也不想嘔了。
吐的差不多的顧子夜馬上轉頭出了假山，看見亭子下面，搖着摺扇，喝着小酒的陸溫，她停住了。
“要過來喝杯茶嗎？”
陸溫微笑着，月光下，他和赫連大爺有三分相似的臉，異常的好看。
漱口之後，顧子夜做了下來。
即使是吐了，她也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是那種糕點的味道。
“顧姑娘，你今天是不是跟遲去了一品居？”
顧子夜昂頭，似乎在說你怎麼知道。
陸溫搖了搖頭，“怪不得他一輩子都找不到好女人，因爲他就是會作踐你們。”
顧子夜有種預感，她可能很快就要聽到什麼秘辛了。
她正襟危坐，一雙眼睛盯着陸溫，“這是爲什們？”
“因爲遲從小艱難困苦，從來沒吃過糕點，不喜歡浪費，又不喜歡甜食，點了~當然是你去吃啊！”
顧子夜：……
她還沒來得及嘲諷一下這個低劣的笑話，陸溫的語氣，忽然又沉重了。
酒樽高高舉起，陸溫的眼神裡，明滅着一種光。
“顧姑娘的心上人是誰啊？”
顧子夜心有一驚：“是阿遲。”
聽到阿遲這兩個字，陸溫一笑，然後一口痛飲了那杯酒，“好好好，既然是遲的心上人，告訴你也無妨。”
“大概沒有人知道遲的身世。”
“多年以前，也就是遲還小的時候，魔教並沒有現在的強大，他也沒有現在的性格。”
根據陸溫的描述，赫連陸遲大抵的確是個可憐人。
母親是傳說中的聖教之女，父親是魔教主，兩個原本不該結合的人結合，生下了一個原本不該出生的人。
赫連陸遲，就是那個人。
他出生之後，魔教教主很快就因爲意外去世了，聖教女因此，得以自由。
但是赫連陸遲畢竟是個孩子，她作爲聖女，不能任由這樣的生命體，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