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裡燈光閃爍着,嘈雜的音樂迴盪在四周,淹沒了對話聲,在衆人好奇的目光中,蔣臨逍側過頭,將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阿署。火然?文???w?w?w?.ranwena`com
柔順的秀髮落在白皙的肌膚上,蔣臨逍微微指着地上方纔被砸碎的玻璃片,脣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笑道:“把玻璃碎片給我。”
盯着蔣臨逍看了幾秒,想到不久前蔣臨逍對他們說的話,阿署點了點頭,便準備走上前撿起玻璃碎片,可還沒有來得及邁開腳步,便看見葉暮笙先行了一步。
蹲下身子,纖細的手指捻起一片沾着酒漬的玻璃片,葉暮笙羽睫輕輕顫了顫,黑眸幽深不明,咬牙抿緊了脣瓣。
玻璃碎片……
蔣臨逍難道是想……
想到某種可能,葉暮笙緩緩擡眸,掃了一眼臉上已經掛着笑容的蔣臨逍,輕輕擦去酒漬的同時,眼底的冷意多了幾分。
隨即,起身朝蔣臨逍說道:“臨逍哥哥,這片夠不夠大,夠不夠鋒利呢?”
“……”盯着拿着玻璃片慢慢朝自己走來的葉暮笙,蔣臨逍垂着一旁的手指倏然握緊,指關節泛着慘白,很想笑出聲故作無所謂地調侃幾句。
鋒不鋒利?
呵,心愛的人親手撿起的碎片,怎麼可能不鋒利?
但這還不是自己自作自受……
可就算蔣臨逍做好了心理準備,被紅酒染幾分紅酒的脣瓣都已經張開了,那些已經思索好的話卻像是卡在了喉中一樣,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而這個時候,葉暮笙已經掠過了阿署,走到蔣臨逍的面前,垂下眼眸伸出手,將手中的碎片遞了出來。
看着臉上笑容快掛不住的蔣臨逍,視線觸及到蔣臨逍胸口的那個紋身時,葉暮笙反而勾起了脣角。
相愛相殺,互相捅刀,何必呢?
但是不這樣蔣臨逍的腦抽可就治不好了……
想到這裡,葉暮笙稚嫩的臉龐洋溢着天真爛漫的笑容,略顯軟糯的嗓音帶着好奇問道:“現在,臨逍哥哥可以告訴我這紋身算什麼了嗎?”
這一聲聲的臨逍哥哥是以往蔣臨逍最愛的暱稱,可如今聽起來卻有些刺耳,好似無數把刀子,毫不留情地一刀一刀颳着蔣臨逍的心。
“那你可要好好看着……”壓抑着心中的痛苦,蔣臨逍秀美俊逸的臉龐泛魅惑的笑容,眸光閃爍間,脣角噙着微笑,伸出修長的手指接過了葉暮笙手指的碎片。
都做到這一步了,若是再狠不下心。
那麼以後估計再也狠不下心了……
白皙的指尖擦過玻璃片,蔣臨逍並沒有急着做什麼,而是將目光投向了身旁的阿署,說道:“阿署你把這個小朋友好好拉着,不然等會兒發脾氣或嚇着了,那可就不好了。”
阿署聽聞朝葉暮笙走了過去,而葉暮笙也沒有掙扎,就這樣仍由阿署抓住了自己的胳膊。
可凝視着蔣臨逍的那雙黑眸已經被霧氣覆蓋了,黑白分明的眼中含着粼粼水光,明明笑着卻好似隨時都快哭出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