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賤人,死了就死了,偏偏死不成,還要我墨家爲了她被全村的人指指點點。”一個罵罵咧咧的聲音,從柴房門口傳來。
聽着這個刺耳的聲音,洛笙歌艱難的擡起頭,苦笑了一聲。
淚水,就這麼伴隨着那張皺巴巴的臉蛋滑落下來。
洛笙歌,年芳十九歲,卻恍若一個枯老的老婦般,那雙手也像是枯枝一般皺巴巴的。
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有氣出沒氣進的呼吸薄弱,身下便是一灘血跡。
整個柴房,充滿着潮溼與黑暗,將洛笙歌給包裹住了,顯得更加的淒涼陰冷。
“哼,這麼不要臉的女人,還私奔?怎麼不死了算了!呸!”
一個婦女就走進了柴房中,打開門,看到洛笙歌這個樣子,唾棄聲與臭罵聲響起,十分刺耳。
聽着這個話,洛笙歌痛苦的神色,皺在了臉上。
在那乾涸的眼眶中,皺巴巴的皮膚上,已經再也流淌不出淚水了。
婦人看到這一幕,冷笑一聲,“活該!像你這種恬不知羞的女人,就該被浸豬籠沉塘。
真是給臉不要臉的賤人騷貨,娶了你,是我們墨家倒了八輩子黴!”
“媽,你理她幹什麼,讓她自生自滅得了,還帶她回來幹嘛?髒了我們柴房的地。”另一個女子走進柴房,嫌棄地唾棄道。
嬌俏的姑娘摟住了婦女的手臂,臉上滿是厭惡。
洛笙歌低着頭,心如死灰,完全說不出話來。
對不起……墨柒。
洛笙歌的眼睛,都快要哭瞎了,卻還是不能夠回到過去。
她錯了!
她真的錯了。
緊咬着下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哼!”婦人帶着自己女兒,轉身就離開了這個柴房,然後——緊緊地鎖住了柴房的門。
這種賤人,跟她待久一點,都髒了自己的氣味。
洛笙歌被關在了這個潮溼陰暗的柴房中,淚水,已經流乾了。
腦海中,滿是昨日種種。
“笙歌,跟我走吧,你跟墨柒在一起沒有幸福的!”那一天,正當墨柒纔剛離開家鄉,回去軍營。
蔡正吉立即就跑到了墨家,緊張兮兮急急忙忙地來找洛笙歌,要跟洛笙歌離開這個讓她痛苦的家。
私奔?
她當時,也不知道是不是傻了,竟然,真的同意了這個提議。
呵呵,可誰知……
私奔逃跑到山崖往另外一個山頭去時,卻被蔡正吉突然往山下一推。
“你以爲我還真看得上你這支殘花敗柳嗎?洛笙歌,你這麼髒,我噁心還來不及呢!”情深蜜意頓然變成嫌棄厭惡。
“我只不過是想弄死你給我妹妹報仇?”
尖銳的聲音,猙獰的臉,就這麼傳在洛笙歌的面前。
洛笙歌在掉落山崖時,臉色陡然一變,心卻突然刺痛了起來。
蔡正吉!
洛笙歌的眼中噴發出一股滔天的恨意,恨他們的同時,也恨自己。
恨自己的朝三暮四,恨自己沒有守住自己的心。
身下流淌的鮮血,是她流了小產,孩子在掉下山崖時,沒了……
咬住脣,這輩子,她再也,再也,回不去了。
回不去,那個有墨柒的世界……
已經三天沒吃沒喝的她,意識,漸漸模糊,直到——整個人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