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打開那一剎那,博遠一下子彈跳起來,抓住走出來的醫生。
“她怎麼樣?!她沒事吧?!”
凌麗狂奔過來,大聲:“她沒事?!對吧?!快說!”
醫生似乎見慣這樣的場面,淡定解開口罩。
“請不要激動,病人已經脫離了危險期。”
凌麗虛脫笑了。
博遠一個踉蹌,靠在門上,眼裡淚光閃爍。
鮑爾連忙攙扶住他,笑道:“小先生,淩小姐她好心救你。她是吉人自有天相啊!”
博遠沒說話,擦着淚水點了點頭。
凌麗瞥他一眼,偷偷轉開頭去。
不管他怎麼樣,她都不會改變主意。如果讓父母親知道,他們也會做出一樣的抉擇,不會再同意妹妹跟他有交集。
醫生又繼續道:“不過,病人仍需要觀察。她後背斷了兩條主血管,傷了骨頭,恐怕以後右手無法用力過猛。”
“什麼意思?”凌麗瞪眼問:“她是跆拳道黑帶,不能用力——那是不是以後都不能練拳了?”
醫生爲難嘆氣,解釋:“骨頭傷得很重,差一點兒就危及生命。拿重物都儘量不要,練跆拳道肯定是不能了,也做不到了。”
博遠驚訝瞪眼,眸光閃過痛楚和心痛。
凌麗悵然若失,嘆了嘆氣。
“謝……醫生。命纔是最重要的,能保住命就好。”
爲首的醫生頷首,疲倦揉了揉眉心,慢步走開了。
護士攔住凌麗和博遠,道:“病人已經從另一側進入無菌病房,等她清醒後,我們再轉她到高級病房。二位現在還不能看到病人,請明天再來。”
博遠急急問:“我能在病房外待着嗎?不進去也行,我就待在外頭。”
護士爲難皺眉,見他眼睛通紅,神色憔悴不已,有些不忍拒絕。
鮑爾快步湊前,吩咐:“這是小先生,你們都得聽他命令行事。”
護士連連點頭,立刻答應了。
凌麗看着走廊門口,特別加牀,加長凳,還有幾個人簇擁在旁邊的博遠,癟了癟嘴。
博遠趴在玻璃窗上,看着一身插滿管子,身旁滿是各種儀器的凌悠,一直沉默不語。
凌麗微微嘆氣——其實,他還只有十七歲,還是一個沒成年的半大孩子。
不久前失去最親的母親,突然又獲知自己詭異的身世,今日還親眼目睹心愛的人中槍淌血……
即便是意志堅強的人,也許都承受不來,更何況他年輕小,性子又向來溫和。
唉……
鮑爾領着兩個傭人推餐車過來。
“小先生,淩小姐,凌晨三點了,請你們用些餐點,好好歇息一下。”
凌麗沒客氣,道謝拿過吃起來,睨了博遠一眼,大聲:“身體纔是最重要的,吃飽纔有力氣照顧病人。”
博遠微愣,轉身去洗手,然後安靜吃起來。
鮑爾對凌麗禮貌頷首:“莊園裡的客房很多,淩小姐可挑選合心意的入住。”
凌麗揮了揮手,道:“這裡病房都是空的,隨便弄一間給我就行。”
鮑爾一愣,轉而笑了。
“要不,挑選最靠近這邊的客房吧。這邊如果有什麼事,我會立刻通知你。”
凌麗聳了聳肩,低聲:“不愧是公爵家的,挺周到嘛!”
鮑爾若有所思盯着她看,殷切笑了笑,道:“淩小姐,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