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怎麼了……”
聽見動靜的路父從廚房出來,見這場景,趕緊過來。
“二弟,你看你女兒乾的好事!”大伯母指着路茜額頭上的包,情緒激動:“她過來抓着茜茜就是一下,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嗎?”
路父瞧見路茜額頭上紅腫的包,錯愕的問:“小初弄的?”
“可不是她。”大伯母怒道:“抓着我們茜茜的頭髮,就這麼磕下去,這要是磕出問題來,怎麼辦?你看看這磕的,這麼大個包……”
路父錯愕的目光轉向初箏:“小初,你這是幹什麼?怎麼把茜茜弄成這個樣子?”
路父的語氣倒不是質問,是一種震驚。
他不相信這是自己女兒乾的。
初箏面無表情的撩起額頭的碎髮,露出那個包,冷冰冰的吐字:“扯平。”
有仇不報非好人!
每天都在做一個好人哦。
【……】小姐姐你能不能放過好人這個兩個字。
大伯母瞪大眼,聲音尖銳刺耳:“茜茜又不是故意推你,你怎麼還蓄意報復?小小年紀,怎麼這麼惡毒!”
惡毒?
我惡毒的時候你怕是連渣滓都不會剩。
現在這算什麼呀。
初箏一本正經的否認:“我也不是故意的。”
“我們親眼看見你故意的,你還說不是故意?”大伯母揚手就要打初箏,嘴裡罵罵咧咧:“你這小妮子……啊……”
路母臉色鉅變,下意識的上前,想幫初箏擋下。
然而初箏的動作更快。
大伯母的手被初箏截住,再也無法往下半分。
因爲疼痛,大伯母臉上的表情陡然間變得猙獰起來。
初箏捏着大伯母手腕,眉宇間的冷意蔓延。
大伯母驀地對上初箏的視線,冰冷沒有起伏的眼神,讓大伯母后背猛地升騰起一陣冷汗。
她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的眼神給嚇到!
不過是個黃毛丫頭,有什麼好怕!
想到此,大伯母表情就是一變,大着嗓門吼:“你們看着幹什麼,要縱容她造反嗎?哎喲,我的手,要斷了,還不讓她鬆開!”
“小初,你幹什麼,快鬆開。”
路父此時反應過來,忙不迭的上前,將初箏和大伯母分開。
大伯也過來,扶着大伯母。
路母將初箏拉到身邊。
路茜在旁邊捂着額頭哭,場面十分混亂。
大伯母握着自己的手腕,憤怒的嚷嚷:“你們教的什麼女兒!!敢對長輩動手了,再這麼下去,她是不是要上天了!”
初箏冷眼睨着她:“你算什麼長輩。”
有你這樣的長輩,原主是倒八輩子的黴。
“小初!”路父低呵一聲:“少說兩句。大嫂,你手怎麼樣?”
路母也拉着初箏,往後面退,示意她別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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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母氣得直哆嗦:“你看她,你看她……”
路父安撫:“大嫂,我們先看看你的手,還有茜茜的傷。”
許是提到路茜,大伯母沒有繼續,去哄還在哭的路茜。
“必須上醫院檢查!”大伯母最後一錘定音。
“一點小傷也要看醫生,這是多嬌貴。”女孩兒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這話是剛纔大伯母自己說的,初箏一字不差的還給她。
大伯母:“……”
這死丫頭怎麼回事?
大伯母眼神古怪的打量初箏,活見鬼似的。
但剛纔那話是她自己說的,此時被打臉,大伯母臉上也是火辣辣的。
她推一把旁邊的大伯,怒斥:“你不知道說句話,看她怎麼欺負你女兒!”
大伯被推出來,表情不算好看:“二弟,讓小初給茜茜道個歉吧。”
不等路父回答,初箏先到:“讓她先給我道歉。”
路茜臉上掛着眼淚,聞言就怒了:“憑什麼,你把我撞成這個樣子,你還讓我給你道歉。”
“哦,你之前不也把我弄成這樣,不應該道歉?”初箏眉眼平靜冷漠:“還是你們家的家教覺得,只需要別人給你們道歉?你們當自己是皇帝嗎?”
“……”
房間忽的安靜下來,氣氛詭異。
路母奇怪的看自家女兒一眼。
怎麼感覺……
好像有些不一樣。
可人還是她熟悉的那個人,就這身氣質和說話的方式,不太一樣了。
以前面對這些人,她即便是再憤怒,卻也不會出言不遜。
初箏隨便拉開椅子,按着路母坐下,語氣淡淡的:“沒什麼事,就吃飯吧。”
路茜和大伯母臉上跟掉色盤似的,五顏六色十分精彩,也不敢再提道歉的事。
要初箏給她道歉,路茜就得先道歉。
路茜肯定不願意。
-
這一頓飯吃得極其壓抑,大概是見氣氛不對,原主那個叔叔吃完飯就找藉口走了。
大伯一家倒沒離開的意思,拉着路父在那邊說話,也不知道嘀嘀咕咕什麼。
初箏懶得搭理他們,直接回了房間。
路母給初箏送一盤水果進來。
“小初,你今天……”路母猶猶豫豫。
“我不會再忍着他們。”初箏知道路母疑惑什麼,也不遮遮掩掩,直言不諱。
要不是會倒帶,現在這一家子已經整整齊齊。
路母皺下眉:“那是你大伯母,你爸他……”
“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我的態度已經說清楚。”初箏語氣冷淡的打斷路母。
這一家子的悲劇,真的算起來,路父路母也有責任,因爲他們的一味忍讓,不懂拒絕,讓大伯一家越來越過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她不能對此說什麼。
她能改變的就是自己的態度。
至於他們怎麼選,初箏不想管。
他們要忍是他們的事,反正她不會忍。
路母囁喏聲:“你也不是不知道,她鬧起來,到時候沒完沒了,大家也是看我們的熱鬧。”
路母十分害怕大伯母那戰鬥力。
簡直就是潑婦。
她做不出那種事情來……
初箏不以爲意:“她鬧去。”
初箏頓了下,道:“這樣的人,只會越來越過分,到時候整個家都被他們拆了,你們要這個結果?”
路母對上初箏的視線,那目光清冷冷的,像鋪着一層薄冰,瞧着你的時候,都會覺得發冷。
這……還是她的孩子嗎?
路母從房間出來,她往客廳那邊看一眼,收拾得乾乾淨淨地方,已經亂成一團。
她心底頓時涌上一陣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