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聲漸行漸近,初箏起身,拉着江野上車。
那個人被他們塞進了後備箱。
初箏在樓下站了片刻,隨後才坐上車。
“你去哪兒?”初箏問他。
江野還以爲她不會放自己走,聽見這話,將近三秒報出一個地址:“隨便找個人多的地方把我放下就行。”
這是陌生的城市,他也不熟悉。
車子開出去,江野往後面看去,最後那輛車後面有東西在地面拖行,車子行駛過灰塵的痕跡,被毀得亂七八糟。
“……”
保鏢開着車,往一條小道上走,正好和警車避開。
江野收回視線,靠着椅背:“盛小姐直接留下那些人,不怕查到你頭上來?”
“查不到。”初箏語氣篤定。
江野挑眉:“爲何。”
初箏看他一眼,沒說話。
屍體都找不到,去看也頂多看見一個案發現場。
沒有人,查什麼?
當我傻嗎?
江野等半天沒等到答案,只得繼續問:“盛小姐,剛纔那些人……可不是國內的人。”
她得罪什麼人了?
盛廷嗎?
不應該是他。
盛廷動手不用找別人做……而且也沒必要在別人的地盤做。
“哦。”
初箏直視前方,並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她現在有麻煩,只想快點將江野送走,免得把好人卡也給搭進來了。
江野脣瓣蠕動下,也沒再吭聲。
和她交流好睏難。
車子在一處廣場停下,江野推開車門。
他站在門邊,微微彎腰,漂亮的眸子裡漾着淡淡笑意:“盛小姐,謝謝你這兩天的照顧,我不會忘記的。”
真是讓他記憶深刻。
想忘也忘不掉。
他當初就不應該上她的車!!
“有事給我打電話。”
江野笑了下,退開一步,關上車門。
少年極快的消失在人羣中,初箏等了一會兒才讓人開車。
帶着被綁起來的個人,不能坐飛機。
初箏就直接買了架飛機。
然而買了架飛機也不能直接飛,王者號就慫恿初箏買了航空公司。
於是初箏只能敗家買航空公司。
保鏢們折服自己僱主的魄力。
不讓飛是吧?
行!
我買你家公司!
看你讓不讓我飛!
-
盛家莊園。
男人被一盆冷水澆醒,他有些茫然的打量四周。
富麗堂皇的裝飾,讓男人產生幾分錯覺。
這是什麼地方?
“小姐,他醒了。”遠處有保鏢拿着對講機說話。
裡面傳來一個清冷到極致的女聲。
男人瞬間清醒。
門口很快傳來聲音,女生帶着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進來。
男人警惕的看着初箏。
初箏走進房間,保鏢立即端來椅子,初箏落座,翹起二郎腿,手指搭在椅背上,大佬的姿態擺得十分標準。
“誰讓你找我麻煩?”
男人不吭聲,只是盯着初箏。
保鏢上前用刑,這些保鏢不知道做過什麼奇葩培訓,完全沒有使用暴力。
然而這比暴力還要讓人難以承受。
你能空口喝兩大杯檸檬水嗎?!
多大?
一升的那種。
現榨!絕對新鮮環保!
而初箏也只問過那麼一句,之後都是保鏢動手,她坐在後邊喝茶。
中途嫌他叫聲吵,還讓人把他嘴給封了。
兩個小時後,男人低頭。
“有人……僱……僱我們來的,要……要抓你,原因我們不知道。”
男人是歪果仁,但是說得一口流利的國語。
初箏眸光冷了冷:“誰僱你們?”
莊怡?盛廷?還是另外的哪個狗東西?
“不認識。”男人搖頭。
對方是通過中間人聯繫他們,他們根本就沒見過僱主。
這個活價錢高,又是抓個小姑娘,他們以爲任務難度不高。
誰知道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初箏指尖搭在手腕上,冰冷的嗓音在房間流轉開:“你的中間人認識他?”
男人不敢保證:“可能……可能認識。”
-
對方只讓他們抓人,沒有告訴抓完人之後去哪兒交易,明顯就是等通知。
初箏暫時琢磨不出來,爲什麼會有人想抓她。
原主經歷的這個時間段,正被盛廷給關着,外界發生的事,她壓根不清楚。
所以初箏也不知道,這劇情是因爲她改變了什麼,還是本來就有。
就是看她可憐,誰都想來欺負下!
簡直是沒人性!
小可憐初箏十分絕望。
想念好人卡的頭髮。
其實好人卡抱起來而已蠻舒服的……
初箏惦記自己的好人卡,但也只是惦記,完全沒有發個短信,或者打個電話的意思。
-
“啊嘁……”
江野打個噴嚏。
他有些疑惑的攏了攏衣裳,也不冷啊……
“江爺,您沒事吧?”
江野坐在陰暗的角落,聽見聲音,收斂疑惑,示意來人坐下。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被初箏兩萬強行買鞋的那個男人。
“沒人跟蹤你吧?”
“江爺放心,沒人。”陳九點頭:“現在都說您私吞了那批貨,咱們的人都被壓着,柳爺那邊還沒什麼表示,但是我看瞧着大爺似乎不相信您……”
江野預料到這個情況。
自從盛家敗落後,他地位威望越來越高。
當初柳爺,將自己提拔起來,是看中自己的能力,爲黑金,爲他自己的利益。
但現在他有可能威脅到柳爺這個一把手的地位。
更何況柳爺本就是一個生性多疑的人。
“叛徒查得怎麼樣了。”
連續兩次,他的位置都被暴露。
他身邊絕對有叛徒。
“暫時沒什麼線索。”陳九皺着眉。
江爺沉默一會兒:“安排我和柳爺見個面。”
“江爺,現在見柳爺合適嗎?”
“再不見柳爺,我恐怕就真得背下這個黑鍋了。”江野嘴角噙着冷笑:“那批貨到底是誰拿的,我心底有數。”
陳九似乎也想到了。
“可是江爺,咱們沒證據,就算讓柳爺相信了,底下的人也會不服。”
江野道:“先幫我安排吧。”
陳九:“是。”
陳九頓了幾秒,又問:“江爺,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江野看向他,示意他問。
“您和盛家的那位盛初箏,是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
江野起身,大步離開。
陳九停在原地,茫然的撓撓頭,沒什麼關係,江爺用得着這麼大反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