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子安等人喝多了,搖搖晃晃的攙扶着出來。
“菲菲……”
祝子安喝多了,抱着胖子一個勁的喊菲菲。
“你什麼時候改名字了?”
胖子搖頭:“沒有,不是我。祝哥你清醒點!!”
初箏見此也沒多問。
紀城喝了不少,可他看着一點醉意都沒有。
“小學妹,我剛纔看見你用手機了,來加個微信!”祝子安忽然湊過來,還沒忘這茬。
初箏沒下微信,然而人家都說這麼幾次,她只好現場下一個。
祝子安掃了碼,心滿意足的帶着小弟們離開。
初箏剛想把手機收起來,紀城將手機遞了過來,掃了一下。
紀城加完便將手機放回兜裡,沒事人似的道:“送你回去。”
初箏通過紀城的好友。
“不用,我送你。”初箏語氣十分篤定:“你住哪兒?”
紀城垂眸凝視初箏:“許同學,我好歹是個男生,讓你送算什麼?”
哪有女生送男生的!!
“你住哪兒?”
小姑娘面色冷凝,像是固執的機器人,不問出他的地址就不走一般。
紀城最後說了一個地址。
距離學校很近。
等到地方,初箏發現就在她隔壁小區。
不過她住的公寓比較高檔一些,紀城這個是以前的老舊小區,連小區門都沒有。
“我到了。”
小道上的路燈壞了,紀城整個人都隱在陰影裡。
“嗯。”初箏看一眼小區:“晚安。”
“……晚安。”
初箏轉身離開,紀城伸手想拉她,但最後在快碰到她的時候,手指猛地縮緊。
“城城。”
女人從黑暗中小跑過來,不由分說的拉着紀城。
紀城心頭猛跳兩下,往初箏那邊看去,已經看不到人影,他慶幸初箏已經走遠了。
“你怎麼這個時候纔回來?”
紀城甩開女人的手:“你又來幹什麼?”
“城城,你怎麼和媽媽說話呢?”女人很是受傷:“我來看看你……”
“你又沒錢了吧?”紀城語氣裡壓着怒火。
女人似乎被說中心事,僵了幾秒,又埋怨的出聲:“城城,你這孩子,我就不能來看看你嗎?”
“呵。”
紀城冷笑一聲。
“城城……”
“我沒錢。”紀城語氣生硬。
女人拉着紀城,哀求他:“城城,你只要和紀家道歉,他們還是會讓你回去,你還是紀家的少爺。”
“道歉?”紀城好笑:“我捅了紀博兩刀,他會放過我?你把你兒子往火坑裡推知道嗎?”
“城城,你就回去和紀家道個歉不行嗎?你姓紀啊!!紀博不敢對你怎麼樣!”
“你以爲我願意姓紀?”紀城聲音漸漸陰沉下來:“我寧願自己從來都不姓紀!”
紀城甩開女人,從兜裡摸出一把錢,扔到她身上:“我就這麼多。”
他說完大步上樓。
-
初箏不知道紀城住哪一層,她只能一層一層的找上去。
這棟樓一共就七樓,初箏看一眼最後一層,悄無聲息的上去。
七樓只有兩戶人家,初箏一轉頭就在角落發現一個人影。
少年靠着牆,手中拿着那把摺疊刀,外面的月光落進來,將他的輪廓勾在灰敗掉皮的牆上。
少年叼着煙,煙燃燒的紅光明明滅滅。
地面有不少菸蒂,整個樓道里都是煙味。
少年的身影孤寂清冷,無端的惹人心疼。
初箏走上前,少年忽的轉頭,手裡的刀折射出寒光,從初箏眼底一閃而過。
少年愣了下,將煙掐了,嘶啞着聲音:“你怎麼在這裡?”
“走到這裡的。”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實嗎?我還能飛啊!
“……”他是問爲什麼她會到這裡來!
初箏上前,將他手裡的刀抽走,放回他衣服兜裡:“想殺誰?”
少年眼底鋪着月光的冷白,語氣涼颼颼的:“你怎麼知道我想殺人?”
“不然你拿把刀殺鬼嗎?”你可是有前科的啊!她可是查過,要不是有同學攔着他,紀家那個大少爺,可真會被他捅死。
紀城沉默一會兒,道:“沒誰,只是習慣。”
他習慣一個人的時候,拿着刀。
也許這樣會讓他多一點安全感。
初箏迎着他目光,望進他眼底。
兩人站在逼仄的樓道里,無聲對視。
不知道過了多久,初箏垂下頭,從袋子裡拿零食給他:“吃點東西。”
“沒胃口。”紀城想抽菸,手已經摸到煙盒,最後還是沒拿出來。
帶着香甜味的餅乾抵着他脣邊。
紀城:“……”
她幹什麼啊!
紀城有些茫然,但因爲餅乾味道太好,他忍不住嚼了嚼。
初箏繼續投喂,紀城腮幫子微微鼓起。
初箏覺得這跟養倉鼠似的,於是投喂得更快。
紀城嘴裡實在是沒空地,偏開頭拒絕初箏繼續投喂。
初箏有些不滿,爲什麼不讓我喂!
紀城往哪邊躲,她就往那邊挪。
她想噎死自己嗎?!!
紀城沒法說話,被逼得沒辦法,只能拉住初箏的手,初箏掙扎,紀城只好動手,環過她的腰肢,將人壓在懷裡。
紀城嚥下餅乾,鬆口氣。
但兩人此時的姿勢有些曖昧。
紀城剛松下去的那口氣又提了起來。
少女身軀柔軟,和她冷冰冰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紀城心跳突突突的狂跳起來。
“我去……大晚上的站在樓道里幹什麼呢?媽的嚇死老子了。”
突兀的聲音從樓梯方向傳來。
另外一戶住戶回來了。
“摟摟抱抱回屋裡去不行?欺負老子沒女朋友是不是!”
對方似乎喝了酒,一邊說一邊往這邊過來,一副找茬的架勢。
紀城家的門半掩着,他拉開門,抱着初箏進去,在那個人過來之前,關上門。
“靠,別讓老子再看見你們在樓道里摟摟抱抱,有沒有點公德心!”
外面的人罵了將近一分鐘,腳步聲才遠去,最後砰的一聲關門聲,樓道安靜下來。
房間沒有開燈。
紀城靠着門,摟着初箏。
兩人的姿勢比剛纔更曖昧。
房間裡比外面更安靜,他能聽見初箏的呼吸聲,輕輕淺淺的落在他皮膚上,帶起一陣酥麻。
紀城只覺得被初箏壓着的地方,開始火燒火燎起來。
剛纔喝下去的酒,似乎來了後勁,整個人都開始暈眩。
他有些口乾舌燥。
理智讓他鬆開懷裡的人。
然而他身體卻僵住似的,怎麼都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