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附近休息吧。”
“你們幾個四周查看一下,剩下的原地休息。”
將近二十人的隊伍,停下修整,本是安靜的地方,倏的熱鬧起來。
火光漸起,整個林子裡開始飄蕩食物的香氣。
“慕容公子,你說前些天那麼大的動靜,會是什麼東西啊?”
藍衣公子坐在火堆邊,聽見人問話,挑眉笑道:“你想知道可以去瞧瞧。”
“慕容公子這不是開玩笑嗎,那麼大的動靜,我這實力可不敢去。”那人連忙擺手。
他也只是好奇。
當時他們離得遠,只是看見某個方向的大動靜。
現在都這麼多天過去,就算去估計也沒什麼好處可撈。
慕容策嘖一聲:“膽小鬼。”
那人臉色頓時微變。
又礙於慕容策的身份,不敢發作。
慕容策:“去把人帶過來。”
那人知道慕容策說的誰,趕緊丟下東西,去將人帶過來。
這人是他們前些天撿到的,當時這人被一隻玄獸攻擊,眼看就要被玄獸一口咬斷脖頸,慕容策突然讓他們救下他。
慕容策這人別看長得好看。
心狠手辣起來,他們加一起都比不過。
慕容策救下這人的命,只是爲了折磨他,他們也不清楚爲什麼,只能同情這個人。
誰讓他撞上慕容策了呢。
人很快帶到慕容策面前。
男子身上的紅衣有些破舊,沾着暗沉的血跡,被人扔在地上,男子身體前傾跌倒,露出來手腕滿是傷痕。
“今天又想幹什麼?”男子聲音帶着嘲弄,似乎一點也不畏懼慕容策。
慕容策掐住男子下巴:“這麼多天還這麼有骨氣,本公子很是佩服。”
“多謝。”男子嘴角扯出一縷嘲諷的弧度。
慕容策怒火蹭的一下冒出來:“謝樞,你不會以爲她會來救你吧?”
謝樞不吭聲了。
慕容策忽的大笑兩聲:“她喜歡的不就是你這張臉,你說,要是沒了這張臉,她還會不會喜歡你。”
“那我得謝謝慕容公子。”謝樞冷笑。
“……”
慕容策一腳踹在謝樞身上。
他抽出火堆裡燃燒的枯木,懟到謝樞面前。
謝樞的面容被照得清晰,那張精緻絕美得讓人嫉妒的臉上,此時毫無懼意,眸光裡的火焰跳躍,猶如他心底此時燃燒的烈火。
“你真以爲我不敢動手?”慕容策眼底盛滿狠戾。
“動手吧。”謝樞主動將臉往那邊湊了湊,他嘴角勾起一抹妖冶的笑:“我會感謝慕容公子。”
慕容策眸子微眯。
四周的人都安靜下來,但也沒多少人敢看,各自垂着頭當個雕塑。
“行啊謝樞,你有骨氣是吧!”慕容策抓着謝樞肩膀,火焰在謝樞眼底逐漸縮短距離,謝樞感覺到火焰的灼熱感。
慕容策手往下滑,並沒有落在他臉上,反而落在他肩膀上。
“我不會對你這張臉下手,畢竟這麼好看的臉,也有很多人喜歡。”慕容策陰狠的聲音響起:“等從這裡出去,我保證你會成爲最受追捧的小倌。”
肩膀上的疼蔓延,謝樞額頭上滲出冷汗。
可他還在笑,笑容像是黑夜裡盛放的彼岸花,妖冶刺目。
“慕容公子入不了殿下的眼,把氣撒在我身上有什麼用,就算沒有我,殿下依然不會看上你。”
“閉嘴!”
慕容策被激怒,手裡的枯木往謝樞臉頰上來。
謝樞握緊拳頭,閉上眼。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降臨。
衣服翻飛的聲響輕微,一聲清脆的咔嚓聲從前方響起,面頰上的灼熱感同時消失。
謝樞睜開眼。
慕容策被女子踩在地上,他手中的燃燒着的枯木正對着他自己。
女子逆光而立,像突然降臨的神尊,渾身都是與凡塵俗世相隔的冷漠清雅。
“你們好吵。”
女子清冽的聲音被夜色添了幾分幽深。
慕容策罕見的沒有任何反應,就那麼直勾勾的看着她。
“放開慕容公子!”
外圍的人在最初的震驚後,迅速反應過來,紛紛圍攏過來。
“誰讓你們過來的,都讓開!”慕容策呵斥一聲,臉上狠戾轉變成深情:“應語,沒嚇着你吧?”
初箏:“……”
這個人在嘉寧國名氣挺大。
但他似乎並不是嘉寧國的人。
因爲一次意外,慕容策遇見楚應語,一見鍾情後,對楚應語窮追不捨。
奈何楚應語不喜歡他這款,不願搭理他。
所以……
“我不是楚應語。”初箏將他踹到地上,就着他的手,將還帶着火星的枯木按在他肩膀上,女子語氣冰冷的警告:“別亂叫。”
長得和那個狗東西一樣,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慕容策感受到和謝樞相同的痛感,沒忍住叫出聲。
初箏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眼底一片漠然,就在她準備弄死慕容策的時候,兩道玄氣一左一右的襲來。
“慕容公子!”
初箏避開玄氣的時候,慕容策被人拽開。
初箏往那邊看一眼,人好多……
打不贏。
算了。
初箏轉身走到謝樞身邊。
謝樞這纔看清她手裡還抱着一團金色的東西,那小東西擡起頭,火紅的眸子滴溜溜的打量他,像是不懷好意一般。
初箏站在他面前,不知道在想什麼。
好一會兒她抱好天錦鼠,朝着他伸出手:“起來。”
謝樞餘光掃到後面正陰沉扭曲着臉,看着這邊的慕容策。
謝樞收回視線,看着面前的手,那雙手白皙修長。
以前她只要想碰自己,謝樞就覺得噁心,可現在他竟然覺得那雙手很好看,想伸手握住。
而他也確實這麼做了。
謝樞掩住眼底的殺念,擡眸輕笑:“殿下大老遠還來找我,我是不是應該感謝呢?”
初箏認真的點下頭:“嗯。”好好謝謝我!我可是好人!
謝樞:“……”
謝樞眉頭輕蹙一下,又是那種古怪的感覺,她到底在玩兒什麼?
謝樞藉着初箏的力量站起來。
這些天他被慕容策折騰得可不少,身體壓根支撐不住,還沒站穩,就往地上倒去。
初箏抱着天錦鼠,不想撒手,因此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謝樞摔下去。
初箏:“……”不行,小老鼠重要!
天錦鼠:“……”人類真是可怕,這個小人好可憐,被那個男的折磨完,現在還要被這個女人折磨。
謝樞:“……”
她這是懲罰自己逃跑?
謝樞撐着身體再次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