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箏面前的畫面消失,她依然站在醫院的走廊上。
少年依舊倚在旁邊。
初箏看完神情也沒有任何波動,少年眸光忍不住深諳起來。
這個小傢伙……
初箏睨着他:“你找人做的?”
那些霧氣是什麼初箏不清楚。
但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有點像桑夢之前……
“初箏,我是天使,不會做這種事。”少年無辜的指了指上面:“規則不允許。”
也就是說。
如果規則允許,他也許就會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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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箏確實知道這一點。
如果沒有規則,擁有非凡力量的天使,豈不是會稱霸人間。
“人類連自己的心都無法堅定,喜歡上他們,無疑是自討苦吃。”少年朝着初箏伸出手:“初箏,你的任務已經完成,跟我回去吧。”
他身爲天使導師,如果天使滯留在下面,他也會受到懲罰。
初箏語氣有些兇:“我最後說一遍,我不會跟你回去。”
“你不跟我回去,就再也回不去了。”
“哦。”
回不去就會不起唄。
反正她也不想做什麼天使。
“初箏!”
少年忍不住拔高音量。
初箏心底煩躁,後面的背景似乎都在往外冒着‘做掉做掉做掉’的彈幕。
初箏毫無徵兆的動手。
兩人在走廊上過上招,銀光自從初箏袖間閃過,遊蛇一般,竄向對面的人。
-
砰——
醫院外牆突然炸開,飛濺的水泥和灰塵中,有一個人砸了下來。
少年狼狽的從碎石中站起來。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擡頭往上面看去。
初箏站在上面,一臉冷漠的看着下面。
少年似乎察覺到什麼,身體猛的透明,翅膀在他身後展開,一扇翅膀,飛到空中。
巨大的翅膀煽動,陽光彷彿在他身上打上一層聖潔的光環。
“初箏,你會後悔的。”
少年扔下這句話,煽動翅膀,隱進雲層。
“後悔……”初箏心底冷笑。
後悔就後悔唄,有什麼大不了的。
後悔完又是一條好漢!
李民航趕到案發現場,瞧見初箏,心驚膽戰的上前:“老、老闆,發生什麼事了?”
“這牆不結實,換。”
初箏扔下這句話,開着社會大佬的氣場離開。
“……”
老闆這是幹了什麼啊?
李民航往外面看一眼,發現下面不少人都望着這邊。
他連忙縮回去,叫人下去收拾了爛攤子。
“哎喲。”
李民航走得快,沒注意到前面,撞到了人。
“李副院長,你慌慌張張的幹什麼呢?”
年輕醫生將李民航扶穩。
“哎。”
李民航嘆口氣,一臉便秘的走了。
年輕醫生:“???”
他往剛纔李民航過來的方向看去。
豁然看見那個大缺口。
這是……有人醫鬧,把醫院的牆給炸了嗎?!
-
【小姐姐你不回家看看好人卡嗎?】王者號實在是忍不住出聲。
她就這樣把好人卡扔在……不對,綁在家裡,合適嗎?
這個時候,正常人應該在好人卡身邊噓寒問暖,做一個好人。
她可倒好,不噓寒問暖就算了。
還把人綁了。
試問有這麼喪心病狂的人嗎?!
小姐姐黑化起來,好人卡這個在黑化邊緣瘋狂試探的小可憐算什麼啊。
“綁着跑不了,合適。”初箏理直氣壯:“我現在去把麻煩解決掉。”
不然後面又是亂七八糟的麻煩。
【……】
王者號唉聲嘆氣,覺得自己的命真的好苦。
它要怎麼和隔壁系統吹?
它自己都吹不下去了。
初箏在醫院查了那個人的資料,上面有住址。
不過……
初箏瞅着橫七豎八的小衚衕,她應該走哪條路?這長得好像都一樣……
這種小衚衕,地圖都拿它們無可奈何。
初箏看看四周,夜色正濃,空檔的路口,沒有看見活的生物。
她伸出手在空氣裡亂點,最後選中中間那條。
運氣不好,不是她要找的地址。
她走出來,繼續點……
一條小衚衕一條小衚衕的找過去,終於讓初箏找到了。
初箏站在破舊的木門外,深呼吸……
吱呀——
木門打開,一盆水毫無徵兆的潑出來。
初箏快速閃開,那口氣卡在喉嚨裡,嗆得她差點咳嗽起來。
“啊!”
初箏還沒表示自己被嚇到,反而是門口先響起叫聲。
初箏憋住咳嗽的慾望。
冰冷的目光,移向木門的方向。
門口站着一個體型稍顯豐腴的女人,正心有餘悸的看着她。
許是看清是人,女人立即出聲:“你站在我家門口做什麼?大晚上的,你想嚇死我啊?幸好我沒心臟病。”
“這是田勝利家?”想咳嗽,忍住,忍住。
初箏深呼吸,將喉嚨的癢意憋回去。
女人狐疑的打量初箏。
大晚上的,這麼年輕漂亮的小姑娘,找到家門口來……
“你幹什麼的?找我們家老田做什麼?”
女人看初箏的眼神,頓時變得凌厲起來,宛如初箏是一個找原配撕逼的小妖精。
初箏被這個解讀嚇到了。
更想咳嗽……
初箏放在兜裡的手,握緊衣裳。
不行。
忍不住了。
於是在女人狐疑警惕的視線中,初箏突然轉身,極快的離開。
女人:“……”
這條巷子極窄,初箏拐個彎,女人便看不見了。
她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
老田這個王八蛋,又在外面招惹了什麼?人家小姑娘都找上門來了……
女人越想越不對。
正準備進去找田勝利算賬,就見剛纔急匆匆離開的女孩子,又轉了回來。
“田勝利在家嗎?”
女孩子聲音清冽,在夜色裡無端的流轉,無端的讓人覺得寒氣侵體。
她問得直白又冷漠。
女人直接愣在原地:“你……你找我家老田做什麼啊?”
“有點事問他。”初箏摸出一沓錢。
看見錢,女人眼睛頓時一亮。
丟掉手裡的盆,雙手來接,生怕晚了初箏就會收回去似的。
女人見錢眼開,一邊數錢一邊帶着初箏進去。
“我家老田在喝酒,我給你叫去啊。”
“老田,老田!”
“啊——”
初箏聽見女人的慘叫,三步並作兩步進去。
女人嚇得癱軟在地上,而在她一米遠的地方,躺着一個口吐白沫,臉色青白,已經失去生命力的男人。
地上亂七八糟的橫陳着空酒瓶和菸蒂。
屋子裡有一股難聞的農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