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飄在半空中圍觀的棉花糖憤憤的說道:“這家人,爲了權勢,真的連臉面都不要了。”
阿昭反倒淡然許多。
她輕笑一聲:“所以啊,看誰忽悠得過誰。”
她面上做出一副猶豫的模樣。
陳氏見狀就覺得心裡有戲。
她上前幾步,握住了阿昭的手,一臉愛憐:“昭昭,你是我的女兒。阿孃和你父親祖父,做這些打算,還不是爲了你好嗎?”
阿昭頗有些爲難的咬住了脣:“可是,可是陛下說過,要替先帝守孝,一年之內不納後宮。”
陳氏笑了笑:“不納後宮,又不是不許見人了。”
她看着阿昭:“娘知道,陛下孝順,日日過來請安。屆時,娘娘你順嘴提上一句……”
……
送走了陳氏,阿昭鬆了口氣。
她拍了拍臉,只覺得臉都要笑僵了。
走出花廳,她吩咐身份的宮人:“陛下若是不忙,請他過來福華宮一趟。”
誰也沒有注意到,一道灰色的影子,像是一陣風一般,從這花廳之中消失。
豐梓來得很快。
阿昭遠遠的看着他走過來。
少年人的身子長得很快,一年前他不過比她高個一線,現如今,他已經高出她一個頭了。
如現在,他身穿玄色滾金邊帝王袍服,頭戴金冠,原先有些雌雄莫辯的秀美面容已然長開,露出獨屬於男兒的俊朗來。
他身上那股陰鷙的氣質也消散不少,倒是增添了不少帝王的威壓。
“兒臣拜見母后。”豐梓彎腰行禮。
“免禮。”阿昭看着豐梓。
豐梓隨着她往福華宮走去,到了內殿,早有宮人端着托盤侍立在一側。
那托盤上放着一隻白玉小盞,豐梓一看,面上就露出了無奈之色。
“兒臣身子真的無礙。”
阿昭佯瞪他一眼:“陛下日理萬機,不注重自己身子。哀家少不得要監督一二。”
豐梓難得露出一個笑容來,也不再推辭,親自端過那白玉小盞,一勺一勺將其中的養生湯藥喝完。
這還是豐梓每日必來福華宮要喝的一碗藥膳。
豐梓登基不久,阿昭記着原劇情裡他的身子不好,便將太醫院數位聖手請到福華宮,當着自己的面給豐梓診脈。
果然得出了個身子有虧損的結論。
阿昭便細細的問了,又讓太醫仔細商討開出了個藥效溫吞的方子。
效果慢一些不要緊,卻要確保能根治。
豐梓原以爲這太后是要拿自己身子當什麼把柄,卻不曾想,對方竟然是在關心他的身子。
他不是那麼輕易相信人的性子,只是這半年來,太后確實是對他真心相待。
豐梓不是那等不知好歹的人。這深宮之中,能有個真心相待的人不容易,他和福華宮這邊,也是十分親近。
等看着豐梓將補湯喝完,阿昭心中滿意,想起先前的事情來。
她擺擺手讓宮人都下去,這才放鬆了下來,當着豐梓的面幽幽嘆了口氣。
豐梓知道廣成公夫人進宮的事情,問道:“石家又怎麼了?”
一個又字,充分體現出了石家搞事的頻繁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