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梓原本確實是有些生氣的。
不過這氣並不是對着阿昭來的。
阿昭放軟了聲音的時候,他其實就準備順着這個臺階下來了。
不過……
他沒想到,阿昭以爲自己沒消氣,做出那樣孩子氣的動作。
扯袖子。
實在是非常幼稚又親暱的行爲了。
豐梓……有點兒享受。
於是,他就心中有那麼點陰暗的……繼續繃住了臉。
他想看看,若是自己繼續“生氣”的話,母后還會做什麼?
阿昭做了什麼呢?
她很仔細的看了豐梓一眼,發現對方似乎還在生氣。
唉。
她在心裡嘆口氣。
“陛下,我真的沒什麼事情。”她主動去拉住了豐梓垂放在身側的手。
豐梓:“!”
他的手被一隻柔軟的手拉着,按在了阿昭的額頭上。
觸手柔膩。
他垂下眸,就對上了阿昭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你自己摸一下,發熱都已經退了。”
豐梓極爲不捨的將手收回來,面色終於緩了下來。
並不是他真的被哄好了,而是……
若是再不下了這個臺階,也不知道母后還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若是她再做出什麼事情,豐梓不敢保證,自己還能如此剋制得住。
就在這個時候,宮人輕緩的聲音自外殿傳來:“啓稟陛下,太后娘娘,娘娘的藥熬好了。”
“進來。”豐梓聞言說道。
福華宮的心腹宮人端着托盤走上來。
那托盤之上,除了一碗黑色的藥湯,還有一小碟金黃的蜜餞。
“把藥放下,退下吧。”豐梓吩咐道。
宮人照做。
阿昭一看到那黑乎乎的藥,臉上就毫不遮掩的露出了嫌棄的神色。
不過嫌棄歸嫌棄,她也知道不喝藥到時候病情變嚴重了受罪的還是自己。
於是她特別自覺的準備掀開被子起身去喝藥。
然後剛剛掀起一個被角,她的手就被按住了。?
阿昭不解的擡頭看着豐梓。
就見豐梓十分自然的起身去端起了桌上的藥碗,重新坐回了牀邊。
“……謝謝啊。”阿昭以爲豐梓是照顧自己這個病號不讓自己起身,有點感激。
她伸出手來,去接藥碗。
然而,豐梓並沒有動。
阿昭:“?”
對上她疑惑的眼睛,豐梓笑了笑:“母后生病,就讓兒臣服侍母后服藥。”
服侍?
阿昭眨了眨眼,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麼?
她還在愣愣的想着,就看到豐梓一隻手端着碗,一隻手拿着勺子,舀起了一勺藥。
儼然就是一副喂藥的姿態。
竟然真的是要喂藥。
阿昭驚訝了兩秒,旋即陷入了一種莫名的驕傲之中:能讓皇帝親手喂藥,她算是獨一份了吧?
有種淡淡的小驕傲呢!
當然面上,她還是要客氣一下的:“我自己來就行,怎麼能讓陛下你做這樣的事。”
豐梓垂眸看着手中的藥碗,輕笑:“朕孝順母后,應該的。”
阿昭看着豐梓,總覺得對方這個笑,叫人心底有些發毛。
不過仔細一想,第一,他是自己名義上的兒砸。第二,他是自己男人。
喂個藥而已,還真是理所應當的。
阿昭這樣一想,就毫無負擔的順着遞過來的湯藥張開了嘴。
——
第三更。
我有預感今天重新做人大概要失敗了,估計按照國際慣例踩點。
我還是躺平繼續我的魚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