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兒看着他這副備受打擊的模樣,一時之間心中也有些不忍。
她是見過陛下和他那兩年有多好的。
有多少呢?
穗兒只認得幾個字,說不出多麼好聽的話出來。
她只覺得,當時,在蒹葭宮伺候的看着,每次看着陛下和侍君,就會覺得旁邊的人都是多餘的。
兩人中間旁人根本插不進去。
偶爾她跟在旁邊侍奉,看着他們兩個的相處,臉上都會不自覺的現出笑意,心底也要跟着柔軟起來的。
那兩年是她最天真的兩年。
她甚至在不當值的時候,還想過,自己以後年紀到了可以出宮的時候,也要擦亮眼睛,找一個好郎君。
不求多麼富貴,就要愛重她,兩人特別好就行。
可她現在知道了。
那都是假的。
陛下和侍君那樣的情深意濃,原來也都是假的。
穗兒想到這裡,方纔升起的一點兒惻隱之心瞬間消失。
她冷眼看着華雍,只淡淡的說道:“陛下隨奴婢走吧。”
語罷自己在前頭帶路,後面跟着的侍衛,十分“貼心”的,將似乎有些無力的華雍給“攙扶”了起來。
那模樣,生怕他賴着不走似的。
華雍閉了閉眼:“把朕放下。”
他再不怎麼受人待見,到底是一國之君。
那些侍衛在心裡再怎麼不待見他,也不敢明着違抗他的話。
華雍被放下。
他回頭,朝着朱雀宮的方位深深看了一眼。
而後,轉身,離家。
昭陽。
你既然不願意見我。
那我就隨了你的意。
只希望,有生之年,你能原諒我。
……
朱雀宮。
聽到穗兒稟報的消息,阿昭擺擺手,讓人下去。
“走了。”
阿昭釋然:“走了也好。”
他真賴在這裡,阿昭反倒不知道怎麼做。
她不能真的下狠手對付他,也沒有辦法原諒他。
穗兒說的,她看到他就要不高興,也不是虛言。
“棉花糖,我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吧?”阿昭問道。
沒有讓他受苦受侮辱,也沒有讓他黑化,甚至他已經成功成爲了大夏的帝王。
已經完成夠得上人生巔峰的標準了。
棉花糖語氣有點爲難:“聽起來好像是這樣沒錯,但是……總覺得完成的有點怪怪的。”
阿昭輕輕一笑:“你怎麼還糾結上了。”
棉花糖默了一下,才說道:“任務顯示還差一點點。”
還差一點點?
阿昭有些莫名其妙。
“差了哪裡?”
棉花糖也狠茫然:“棉花糖也不知道啊。”
阿昭:“……”
好吧。
她內心第一萬次吐槽:如果棉花糖有實體,她一定要彈對方一個腦瓜崩兒,太迷糊了。
既然任務還沒有完成,她也找不到原因,就只能繼續探索着。
左右當女帝她也有經驗,並不太難,生活也挺享受的,也沒什麼難度。
……
華雍果真如他所言,不再來煩阿昭了。
回到大夏的年輕帝王,在情場失意之後,似乎將多餘的經歷發泄到了國事之上。
他勵精圖治,善用人才,眼光毒辣又慧眼識珠,啓用了一大批年輕卻有才能的年輕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