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吃過午飯,顏媚兒正準備帶着賀蘭清出去轉悠,還沒走幾步就被叫住了。
“老大,不好了不好了!二當家被劫持了,你快過去看看!”
顏媚兒一聽,立刻準備施展輕功。看了眼賀蘭清,不能留他一個人在這,她不在的時候他指不定又會有什麼幺蛾子,於是停下動作,拉着他的手一起去看。
賀蘭清也沒有反抗,乖乖任他拉着走。
秋雨的房間外已經圍了滿滿一圈人,寨子裡所有人包括平時不怎麼出來的幾個面孔都來了。
顏媚兒的嘴角抽了抽,還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她清了清嗓子:“大家都讓開,讓我進去。”
聽到她的聲音,所有人都自動給她讓開了位置,顏媚兒拉着賀蘭清走了過去。
顏媚兒快速看了看秋雨,見她沒有皮外傷,鬆了口氣。
可是她的衣服鬆鬆垮垮地披在身上,頭髮也有些凌亂,正委屈地看着顏媚兒:“老大,救我。”
兩個護衛的衣服穿得整整齊齊,面色正常,一左一右挾持着秋雨,讓她動彈不得,其中略瘦的那個還在秋雨的脖子上架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顏媚兒的臉黑了,難道是秋雨想要給他們下藥失敗了?
秋雨那天信誓旦旦的話似乎就在耳邊:“不管多強悍的猛男,只要用這麼一包,保準熱情火辣!”
說好的熱情火辣呢?
幸虧她還沒來得及給賀蘭清用。
瘦護衛握匕首的手緊了緊,匕首立刻離秋雨又近了幾分:
“你放了我家公子,否則我要她的命!”
秋雨一聽,渾身發抖,眼淚都掉出來了:“老大救我啊!我不想死!”
顏媚兒皺緊了眉頭,看了眼賀蘭清,在美男和姐妹之間做着痛苦的抉擇。
賀蘭清鬆開了顏媚兒的手,離他有些距離。他猜到了她的選擇,不知怎的,內心微微有些失落。
顏媚兒,就此別過了。
周圍看熱鬧的羣衆本以爲又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玩笑,沒想到這小相公竟然是認真的。秋雨也是他們看着長大的,大家頓時有些慌了。
“你個白眼狼,我們好吃好喝招待你,你還要殺人!”
“是啊!你個小白臉,要不是二當家看上你,你還睡柴房呢!”
“快放了二當家,小心大當家撥了你的皮!”
周圍羣衆好幾次想救秋雨,但兩護衛警惕性極高,只要他們稍有動作,護衛就會收緊她脖子上的匕首。
他們好不容易纔找到這麼好的機會,當然不能就此錯過。
早上的時候,兩人假裝睡着,就看到秋雨鬼鬼祟祟拿出藥粉,放到了他們的茶水中。
趁着她出去端菜的時間,兩人倒掉了有藥的茶水,又把另一杯摻了藥的水放到了秋雨面前。
杯子都是一樣的,秋雨這種粗線條當然沒發現,而且因爲做賊心虛,把杯裡的水都喝完了。
他們拿不準秋雨下了什麼藥,於是以不變應萬變。看秋雨的表情,知道藥效應該發作了,兩人互相使了個眼色,一起暈了過去,等着秋雨的動作。
可他們怎麼都沒想到秋雨過來脫他們的衣服,但爲了安全起見,還是以不變應萬變。
秋雨的藥效慢慢上來了,總是覺得熱,不停地脫衣服,還硬是往他們懷裡鑽!
兩護衛立刻明白了下的是什麼藥,她一個女子,居然如此不知廉恥!
他們心下明白,此時就是最好的機會。之前兩人試過,沒有內力根本打不過力大無窮的秋雨。
而現在秋雨渾身無力,他們合力輕鬆制服住了她。
胖護衛怕情勢不利於他們,開始催促顏媚兒:“你考慮好了沒?”
顏媚兒看了看秋雨,她面色通紅,顯然是受着煎熬。
難道她也吃了藥粉?是故意的,還是被動吃的?
賀蘭清已經離她有了些距離,他難道就這麼自信他的兩個護衛能救他出去?
顏媚兒看着瘦護衛,一字一句說道:“考慮好了,你放了秋雨,我放你們走。”
一胖一瘦護衛有些不信,她這麼快就答應他們了?
就連賀蘭清也看了顏媚兒一眼。
顏媚兒很“留戀”地看了眼賀蘭清:
“我雖喜歡你,但我與秋雨從小一起長大,哪怕我孤老終身,也不會做傷害姐妹的事。”
“老大……”秋雨情緒激動,就算是強烈的藥效都無法壓制她此時此刻的感動,眼淚不受控制掉了下來。
秋雨知道這件事怪她,老大喜歡賀蘭清,並真的想和他成親,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都怪她貪心,害老大放走了這麼俊俏的小公子。
衆人都被顏媚兒的一番言辭感動到了,他們當然也看得出顏媚兒對賀蘭清的喜歡,幾乎是寸步不離。之前搶來的幾個小公子,連顏媚兒的房間都沒進過。
沒想到爲了秋雨,顏媚兒居然願意放人離開。這麼俊俏的小公子,以後恐怕不好找哦。
賀蘭清聽着她的話,微微愣神,在皇家根本不可能有真正的親情,哪怕是父子之間,那些不夠優秀的皇子連父皇的面都不會見到幾次。
更別說是毫無血緣關係的姐妹。
系統:狐妖姐姐,你真要放氣運之子離開啊?
顏媚兒:當然,話都說出去了,還能反悔不成?
系統:他在這個世界是王爺,你只是個平民,不對,是個女土匪,以後想見他恐怕不容易。
顏媚兒:沒事,賀蘭清的哥哥不是喜歡我麼?實在不行我就曲線救國,先勾引他哥哥再說。
系統:怎麼感覺越來越複雜……
兩個護衛見顏媚兒這麼在意秋雨,鬆了口氣,挾持着人慢慢離開,顏媚兒重新拉着賀蘭清和吃瓜羣衆被要求離他們遠一些距離。
走到山寨口,離官道還有很長的距離,所有人都在這裡停了下來。
顏媚兒:“到這裡可以了吧?你們還需要六七個時辰才能走到官道,把秋雨放了,我們就不奉陪了。”
瘦護衛面露難色,他們當時被點了穴道,是坐着馬車進寨的。他們現在毫無內力,這麼遠的距離走回去,怕靜王爺吃不消。
他和胖護衛對視,兩人想法一致。
胖護衛也開口:“你們得幫我們找匹馬來,公子身份尊貴,不便步行。”
兩護衛害怕賀蘭清身份暴露,一直都稱呼他“公子”,顏媚兒也沒有點破。
顏媚兒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笑出聲來:“你家公子這麼金貴,換一個人不說,還得多贈送匹馬。”
吃瓜羣衆也不樂意了,紛紛指責護衛臉皮厚。
胖護衛麪皮一紅,瘦護衛抵着秋雨的脖子:“公子乃千金之軀,自然金貴無比。”
就這個時代按照身份來說,賀蘭清確實是身份尊貴。
顏媚兒在賀蘭清面前蹲下,賀蘭清下意識後撤,知道她向來大膽,怕她又要做什麼駭人之舉,臉色有些不自然。
“你做什麼?”
顏媚兒在他後撤的時候已經拽下了他腰間的玉佩:“這個我要了,可以換一匹馬。”
賀蘭清看着玉佩,臉色微變。
先皇不理朝政,沉迷酒色,哪怕是自己的孩子也不聞不問。一次家宴,他做了首應景的詩,得了個滿堂彩,先皇高興,把這玉佩賜給了他。
他自此一直帶在身邊,從未離身。
“你好生貪心,這玉佩價值連城,對公子又意義非凡,這個不能給你!”
瘦護衛知道這玉佩的由來,連忙說道。
顏媚兒更不想還回去了,把它緊握在手心,微微的涼意從掌心傳來,很是舒適。
“我就看上這玉佩了,你自己選,要玉佩還是要順利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