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只是一瞬，兩人的反應很快都淡定下來——黎未晞悉知原劇情，紀曜會來給她做家教這一點她是知道的。紀曜則是早知道教的人是黎未晞，因爲他來這裡，本就是內部的刻意安排。
剛纔不過是條件反射。
讓他訝異的，更多來自黎未晞現在的造型。
想想今天早上剛見到這殺馬特少女的穿着——爆炸頭、煙燻妝、骷髏耳釘，美其名曰“哥特風”；而今短髮自然捲，有點類似於梨花頭，素面朝天，則令她多了些小家碧玉的清新。
果然還是這樣看上去正常多了。
真不知道她之前怎麼想的。
“紀老師，”黎未晞皮笑肉不笑，“真巧啊。”
“不巧。”紀曜拿着書走進了房間，“怎麼就讓我碰上你了？”
她就知道，boss一旦開口一定沒什麼好東西。黎未晞很乾脆地伸手指門外：“拿着你的工資和你的輔導書，滾出我的房間。”
紀曜不爲所動。
他長嘆一聲，“不行，工資都拿了，作爲一位負責任的好老師，再差我也不能放棄你。”
他尤其咬重了“負責任”這三個字，好像刻意跟今早黎未晞所諷刺的那些話作對似的。又或者在用詞方面挽回自己的顏面。
“負責任的老師，在碰到麪粉和顏料時應該大膽的走過去，而不是避開讓學生背鍋。”黎未晞意有所指。
紀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確定是——背鍋？”
黎未晞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這房間的裝修風格實在太過獨特，讓紀曜嘖嘖驚歎，殺馬特少女也有一顆少女心？反觀她的書桌，被化妝品擺滿，光是口紅就有幾十種，那顏色深淺幾乎沒有差別，真不知道女人是如何分辨清楚的。
顯而易見——閒雜玩意太多，教科書沒幾本。
還好他早有準備。
他在黎未晞身邊坐下，拉開拉鍊，從書包裡拿出好幾本輔導書來。包括那本五釐米厚的教材，還有一些輔助用的練習題。
這種全英文的教材在國內居然也有配套習題，還是不同版本的，黎未晞一陣驚奇。但等紀曜翻開一面，她馬上理解是怎麼一回事了——應當是紀曜自己找來了題目，再翻譯成英文打印在紙上裝訂成冊。
沒想到這老師還挺敬業的啊。
紀曜在她心目中的形象頓時高大了不少。
“看什麼？”紀曜沒好氣地斜她一眼，拍了拍身邊的椅子，“坐。”
黎未晞剛纔還是站着的。
她笑眯眯地說道：“老師，你長得很好看。”
“好看”多數用來形容女生，但這個詞用在紀曜身上不足爲過。
這樣的誇讚很直白，換做平常人估計都被撩的不知所措了，紀曜只是一臉淡然地翻開了書，“我看了你之前的成績，基礎很差，要從頭學起。”
黎未晞“哦”了一聲，真的乖乖坐下了。
紀曜的確很年輕，原劇情裡記載他也就二十出頭。但這人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十七歲就拿到博士學位，幾乎全能。
讓他去當殺手簡直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