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壇的周圍是看似雜亂無章的石頭柱子,但是精通陣法的南攸寧自然能看出來這裡面的陣法精妙所在。
攝魂陣?老掉牙卻好用的陣法,這歸虛之地居然還有人能和天帝交易,甘心以性命爲代價爲天帝設下這座攝魂陣血祭臺。
“師尊,誅仙劍我們已經找到了,可是這裡好像有點奇怪。”朝無笙的直覺一向很準,這裡的危險程度不同一般。
“是奇怪?用鮮血寫就的攝魂陣,怕是天帝闖進去也得三思而後行。”南攸寧從朝無笙的背上跳了下來,繞着陣法的邊緣走了好幾圈。
“陣法精妙絕倫,這用料也講究,你別看這柱子簡陋,這可是天石,那位傳說中的天帝還真是下了血本啊!”
“天石?”
“天石,顧名思義是上天賜予的石頭,堅硬無比,製成武器無堅不摧。不過這種東西違背常理,所以並不多,往往只有在像天帝這樣的大人物魂飛魄散之後,天地異象纔會降世。”
“可是這裡沒人進來,陣法是誰佈置的?”
“朝朝,你要知道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都要親力親爲的,你在人界應該明白權勢的重要性。天帝下令,自然有人爲了他拋頭顱灑熱血,前仆後繼。而且歸虛是一座天然的囚牢,關進來的人大多數都有很深的執念,只有執念能達成,他們什麼都肯做的,怎麼會吝嗇區區一條姓命呢!只是我有些好奇,要是她們知道死在這裡會永生永世不能離開,會不會放下執念?”
“我猜他們不會,執念能放下,就不會叫做執念了。”朝無笙說這話的時候,眼裡都是南攸寧,你就是我的執念,這一世,下一世,永生永世大概都放不下了。
“是嗎?我想也是。”不然自己也不會到處穿梭時空,只爲了救一個自己都不記得的愛人了,哪怕記憶沒了,愛意還是存在的。
“天帝還真是好算計,用鮮血殺戮佈置的攝魂陣,活人根本走不進去,死人動不了自然也拿不到。只可惜他算漏了一步,神識是可以無視這些東西的,旁人的神識和我的可不一樣,具象化的神識恐怕要打破天帝的計劃了。”
“師尊,讓我試試吧。”冥冥之中,朝無笙彷彿感覺到了召喚,也許他的心魔的出現並不是意外,而是提前被人設好的陷阱。也許他和那位魔君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也許他就是那位隕落的魔君。
“你?你能神識離體?”
“可以,自從聽說師尊的神識可以聽得見,摸得到開始,我就嘗試了許久神識離體的事情,最後還是讓我找到了方法。”
“行。”反正裡面那把劍是你的,只要你拿到了,就能恢復前世的記憶,那麼她的事情就簡單多了。依照小徒弟的脾氣,一定會把自己和他鎖一起,那麼自己到時候假裝失憶,順理成章。
南攸寧的判斷一向準確,只是朝無笙到了石棺附近才發現了石棺的不對勁。
“師尊,這個石棺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兒!”
“你等等,從須彌戒指裡拿出一個瓶子,裡面是紅色的血,把那個血滴在上面的試試。”南攸寧悠閒的坐在了地上,她的主意可不是亂出的,依照天帝的性子,一定會將打開的鑰匙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只是對方應該做夢都沒有想到會出現自己這個變數吧。
瞭解陣法,和天帝又有血緣關係,果然魔族那些人給自己挖坑,可得找一個靠山給自己,要不然還是要提心吊膽的。
朝無笙沒有問這血來自何處,只是聽話的把血液灑在了石棺的上面。
嚴絲合縫的石棺竟然真的緩緩開啓,誅仙劍的劍身是最先露出來的,石棺一開,封印就沒了,朝無笙瞬間就感覺到了強烈的熟悉感,亂七八糟的記憶也一股腦的涌進了他的腦海裡。
原來他的猜測成真了,他就是那位轉世的魔君,他的命定情緣就是他現在的師尊——南攸寧。
幾萬年前,仙魔大戰
天帝那傢伙不知道做了什麼,居然修爲暴漲,一時之間自己還真不能取勝。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自己居然突然發現了命定情緣的存在,想起上幾任魔君爲情所困,身死道消的慘痛教訓,一向莫得感情的魔君大人本來是打算直接把人殺了的,爲了避免麻煩甚至想着派人去做掉就好了。
可是現在的他想起那一次從輪迴路莫綰上神那裡的天地寶鑑匆匆看過的一面之緣,彷彿還能感受到心臟的悸動,一眼萬年,不外如是。
後來發生了什麼來着,對了,是因爲知道那個她出現的時間是幾萬年後,自己等不了了,就故意中了圈套,留好了重生的後手,就慷慨赴死了。死之前還送了天帝一個斬殺魔君的功勞,他還是比較善良的吧。
比起以前殺人不眨眼的,爲了修煉瘋魔的,不擇手段統一三界的那些魔君,自己應該算是佛繫了吧。
莫綰還真是夠意思!重活一世的童年經歷幾乎是復刻了自己的童年,好在自己這一世遇上南攸寧。
他赤紅着雙目看着陣法之外的南攸寧,陣眼一破,攝魂陣已經無法起作用了。可是南攸寧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不發一言,眼睛也直直的看着他。
“師尊!阿寧!”
“我是應該叫你朝朝還是魔君幽黎?”南攸寧早就知道小徒弟的身份,此時沒有難以接受,而且她也沒有那些人的正邪之分,仙魔異路的觀念。
“阿寧,我強大一點不好嗎?換我保護你,這樣你更輕鬆了。而且有了我,你再怎麼無法無天,就算捅破了天,我也給你補上,不好嗎?”
“魔君殿下有誘拐小孩子的嫌疑哦!我喜歡年紀比較小的,魔君殿下好像比我還大個幾萬歲吧。”
“阿寧,我雖然是記起了魔君的記憶,但是這一世我還只是一個未滿千歲的少年啊!”
“是嗎?可是心理年齡你太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