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德里斯擡起手,輕輕的落在了安娜被咬的有些發白的嘴脣上。
他的指尖彷彿也帶着電流,儘管只是輕輕抵在脣瓣上,沒有進一步的動作,甚至根本不含任何意味,但脣瓣上酥麻的感覺,卻讓人忍不住想用力抹一抹,以擺脫這種奇異的感覺。
安娜忍不住微微側了下頭,血族的指尖落了空,平淡地垂眸,酒紅雙瞳注視着少女柔嫩的脣瓣。
“西德里斯。”
“害怕?”
安娜聽了忙不迭的搖頭,本來就因爲未婚夫的事情把人惹了,要是在讓人生氣了,她還要哄人。
“西德里斯……”
她想說的話還沒有說出來,面前的血族卻微微俯身,蒼白修長的指節勾起她的下巴,纖薄嫣紅的脣就覆了上來,帶着柔嫩觸感和縈繞的淡香。
銀色的髮絲拂過她的臉頰,觸感微涼,近在咫尺的是微微蜷曲的長長睫毛,下面露出深邃的酒紅的漂亮顏色。
然而這一切美色的衝擊,都沒有此刻貼着脣瓣的觸覺來得刺激……
蒼白漂亮的青年俯身印下吻,酒紅雙瞳色澤漸深,姿態卻依舊如古老貴族般,優雅而不緊不慢。
纖薄嫣紅如玫瑰花瓣,帶着細微的邪肆,吸血鬼蒼白的皮膚,在燭光下依舊顯得冰冷,垂下的睫毛陰影,投在高挺筆直的鼻樑上。
這樣極致的容貌好像是誘人沉淪的魔鬼一樣誘導着她走向深淵,可是這人通身的氣質又像是聖潔的天使,讓人不敢褻瀆。多麼複雜的血族啊!
薄脣微微碾壓,他只是不緊不慢地垂眸,脣瓣帶着一點微涼,一隻修長蒼白的手指,輕輕扶住少女的後腦。
血族酒紅的瞳孔變得越發妖異。
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裡爆炸,安娜忍不住微微哆嗦,緊緊抓住吸血鬼微涼的黑色斗篷——如果不是被攬着腰,她幾乎要站立不穩。
面前是美的讓人窒息的容顏,鼻尖縈繞的是淡淡的冷香,手指碰觸到的是血族特有的冰冷的肌膚,絲綢衣服柔滑的觸感。
安娜微微擡眼看見的是西德里斯那長長的睫毛下泄露出的那抹漂亮的酒紅色。
她甚至能感覺到西德里斯的兩顆尖牙不受控的冒了出來,尖端的存在感十分強烈,並不刺痛,只有難以言喻的刺激感。
西德里斯攬着她,安娜看到他低垂的瞳眸,酒紅色冷淡唯美。他環着她向前,喻楚的腿彎碰到身後大牀的邊緣,接着便被壓倒在牀上。
對方微微起身,俯視她。
“西德里斯。”
安娜伸出手想要碰觸那張臉,卻只碰到了他銀色的長髮。
因爲壓倒的姿勢,西德里斯漂亮的銀髮全部滑落下來,像是月光,襯着他蒼白精緻的臉,鋪滿在牀邊。
那人一隻修長而指節漂亮的手,就淡淡撐在她的頭側,那人安靜俯視着她。
另一隻手長指輕輕撩起安娜頸邊的頭髮,在指尖繞了幾圈,露出她纖細白皙的脖頸,眸光微微晦暗。
面對着女孩白皙精緻的脖頸,甜香的血液氣息,西德里斯控制不住的露出了尖牙,卻沒有失控的咬下去。
“退婚。”
他還記得之前有些失控的原因,這是他的小血僕,除了他,不能和任何男人綁在一起。
安娜看到他露出脣瓣的雪白尖牙,這次還沒被吸血,但是燭光映着吸血鬼精緻的臉,酒紅淡漠的雙瞳和尖牙的組合,看起來居然還是很可愛。
脖頸露出的喉結也在上下滾動,明明很想喝血,卻還是執着的想要讓自己答應退婚這件事,真是完全戳到了她的萌點。
想着懷裡抱着的女孩和另一個男人還有關係,他就有些奇怪。
西德里斯想不明白是爲什麼,畢竟雖然他活的很久了,但是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像是現在這樣親近的接觸過任何一個人類,所以對於處理這些情感的問題他並不太明白。
不過這樣並不妨礙他明白想要挽留安娜的心情,所以他選擇了吸血鬼最常用的誘惑。
西德里斯伸出手,握住了女孩纖細的腰,隨即又一次俯下身,薄脣輕輕落在她的鎖骨中央。
他的吻緩慢向下,安娜不由得咬住嘴脣,卻也抑制不住被酥麻沖垮的嗚咽。
柔軟的大牀,少女臉頰泛紅,而身上優雅的血族,卻依舊一襲漆黑的斗篷,銀髮鋪散,卻沒有絲毫凌亂,真正宛如享用餐點的貴族。
尖牙終於刺入脖頸,少女低低地唔了一聲,秀髮貼着微微汗溼的臉頰。
鮮血緩慢流淌,吸血鬼的脣瓣覆上咬出的血孔,傷口便很快癒合。
他向後退開,起身站直。
除了嘴角還沾有血跡之外,完全就是一個嚴謹的無可挑剔的紳士形象。
“我一直在,記得退婚。”
安娜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到西德里斯的身影漸漸變得透明,然後她脖子上戴着的項鍊好像彰顯存在感一樣的變得滾燙。
她擡起手摸了摸,表示安撫。
她回到這個家裡,有人比她更着急。退婚的事情總是會達成目的的,只不過早晚而已。既然你着急了,那我就推他們一把好了。
第二天安娜早早就起來了,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就聽到女僕說路易斯來了,在花園等着她。
安娜挑了挑眉,做出一副急切赴約的樣子就要過去。
女僕你一句我一句的打趣着安娜,她們紛紛擁簇着喻楚,有說有笑地朝花園走了過去。
安娜悠閒地穿過走廊,靠近目的地的時候停下了腳步沒有過去。她站着的位置正好被茂密的植物遮擋住了,前面說話的兩個人過於專心並沒有注意到這裡來了一羣人。
女僕看到安娜停了下來,也十分有眼色的停止了說笑。
不遠處傳來的是一陣啜泣聲。
還有一個男人的安慰:“安妮,不要哭了,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
“真的嗎?”少女哭泣的聲音一抽一抽,格外惹人憐愛,“他們都不信我!還有姐姐,姐姐她……”
安妮還想說安娜也害自己,可是回想一下當時的情況,安娜那傢伙除了太蠢,好像一直是護着自己的,幫自己說話的……
於是壞話只能憋在肚子裡,她卻更委屈了,索性只“姐姐……姐姐……”了幾聲,嗚嗚咽咽地哭着不說話了。
她不說話,男人便順利誤解了她的意思,有些驚訝:“安娜也懷疑你?”
安妮不回答,卻哭得更大聲了。
路易斯只好繼續安慰:“我會幫你說話的,你不會害安娜的,我知道。”
“嗚嗚,路易斯,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