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那副古老精緻的棺木前,血族才俯身把人放下,盯着少女泛紅的臉頰。
冰冷漂亮的酒紅雙瞳注視着她,血族漂亮的銀髮垂落,纖薄脣瓣輕輕覆上少女柔嫩的脣,緩緩研磨,微涼而柔軟的觸感,帶着酥麻的電流感。
純銀的十字架立在薔薇花之外,古老神秘的棺木中,少女嗚嗚咽咽的聲音顯得極爲動聽,血族抿起玫瑰花瓣般的薄脣,酒紅的瞳眸微微晦暗。
向來高貴優雅不緊不慢的血族王者酒紅的眸子暗沉,兩顆雪白的小小尖牙抵着脣瓣,輕輕蹭了蹭女孩的脖頸,接着便微微用力咬了下去。
少女拼命推他,但絲毫沒有力氣。那人依舊不緊不慢地動作,緩慢地進食,感官的折磨便被無限放大。
棺木中的少女輕微啜泣。
一切終於結束的時候,安娜覺得自己就是一天鹹魚,被人翻來覆去的折騰了一晚上之後,徹底沒了翻身的慾望。
她連一根手指都擡不起來,腰痠腿麻,就連罵對方禽獸都沒力氣。
安妮被判了死刑。
死刑將在三天後舉行,一般來說,這三天是給家屬最後探望的時間。
然而,沒有一個人前來探望。
安妮從最初的驚慌失措,到後來的歇斯底里,再到最後的心如死灰……
一直沒有一個人來看她。
她崩潰,她大哭,知道自己逃不過被處死的命運,隨後拜託獄卒給路易斯和羅曼伯爵府捎話——
然而,她說是她丈夫的聖殿第一騎士路易斯,聽到傳話後卻只是禮貌地道了謝,表示自己和安娜並沒有關係。
不僅是他拒絕了去探望安娜,就連親生父親的羅曼伯爵伯爵,在聽到消息後,也只是神色複雜地沉默,最終嘆了一口氣,什麼也沒有說。
安妮的行爲,足夠讓他這個父親,對她也不再有任何期望。
而僅剩的那一絲來自血緣的心軟,在想到無端遭受橫禍的大女兒時,也只能狠心地硬生生拋掉。
如果心軟,對大女兒公平麼?
答案不言而喻。
於是,安妮最終沒有等到任何人來看她。三天期限一到,她像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被了拉出去。
火焰燃燒起來的時候,她忽然哭了,
哭得撕心裂肺。
然而,什麼也不能挽回。
……
“別怕。”血族纖薄的脣瓣輕輕印在少女脣上,帶着一絲安撫。
他向後退開,狹長漂亮的酒紅雙瞳靜靜注視着她,讓人感覺略微安心。
安娜整個身體浸泡在水裡,少女白皙的身體皮膚柔滑,浴缸旁的血族卻表情平淡,一直看着少女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最後幾乎控制不住自己,即將閉上眼睛昏睡過去,他才抱起了她。
失血過多的少女臉色蒼白得嚇人,連嘴脣也沒有多少血色。
西德里斯酒紅的眸子略微暗沉,感受到懷中人越來越低的體溫,才微微抿起纖薄脣瓣,把人抱進懷裡。
他的手機有一把鋒利的匕首,感覺到手臂傳來的抽痛,西德里斯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目光觸及到緩緩流淌的鮮血時,薄脣反而勾起了一抹隱晦不明的笑意。
他是第一次割自己的手臂,把自己的鮮血給人類喝。
不過……
雖然爲了人類割了自己的手臂,可他心中卻並沒有任何不情願不甘心的心思。
反而很興奮,很期待!
因爲只要安娜喝了他的血,就跟他是一類了。
而且身上還會留下他的標記……
屬於他的標記啊!
還流血的傷口就這麼被放在了安娜的嘴邊,“聽話,喝掉,轉化就能完成了。”
安娜迷迷糊糊半睜着眼睛,聽到了熟悉的令人安心的聲音,乖乖張嘴咬住他的手腕,血族蒼白的皮膚上淌下鮮血,顏色的對比驚心動魄,血腥反而帶來另一種令人瘋狂的美。
可是女孩到底還是人類,怎麼可能這樣順利的喝下吸血鬼的血液呢!
看到安娜對鮮血有些牴觸,喝了幾口就想要退開,臉色越發蒼白起來。
西德里斯只能微微俯身,纖薄脣瓣覆上少女的嘴脣,淡淡的香和微涼的觸覺,緩解了吞嚥鮮血帶來的不適。
然後把傷口湊到嘴邊,張開嘴吞了一口。
感覺差不多了,西德里斯這才把杯子拿開,彎下身子捏住安娜的下顎,用力讓那雙微顯蒼白的脣瓣微微張開,然後俯下身將脣瓣貼了上去,緩緩將口中的血液送到了安娜的脣裡,聞着那淡淡的,卻十分誘人的清香,西德里斯酒紅色的眼眸越發深邃起來,可是轉化纔剛剛開始,艱難的還在後面呢,他也只能忍着。
看着安娜喝下了足夠的血液,西德里斯瞬移到了早就準備好的房間裡,把安娜放在了牀上。
從人類轉化爲吸血鬼是從頭到腳的改變,這之間的過程痛苦不堪,他在做這件事情之前也是和安娜說過的。
不過他也說自己會幫助安娜度過難關,方法就是用他的力量來疏導安娜體內的力量。
西德里斯將手掌輕輕放在了安娜的胸口,緩緩閉上了眼睛。
隨着沉睡中的安娜因痛苦皺起了眉頭,他們接觸的那個地方漸漸升起了淡紅的光芒。
不一會兒,光芒就蔓延到了安娜的全身,而且顏色越來越深,很快就變成了耀眼的紅色。
沉睡的安娜渾身顫抖着,蒼白的臉龐佈滿着紅色的血痕,劇烈的疼痛猛得襲來,直接將安娜疼得醒了過來:“啊……”
好疼好疼……
就像渾身上下被刀子刮割一樣……
目光觸及到安娜睜開的眸子,同樣臉色蒼白的西德里斯抿了抿脣,沉默了片刻,聽見安娜的叫聲愈發痛苦後,皺起眉頭低頭安撫說道:“乖,很快就沒事了,再忍忍……”
耳邊迴盪着西德里斯溫柔的嗓音,安娜蓬鬆的秀髮凌亂地散落在枕頭上,光潔的額頭冒着細汗,漂亮的眸子也被水霧瀰漫了。
西德里斯溫柔地用脣摩擦着安娜的脣瓣,安娜愣了片刻。
“唔……”蒼白的臉頰布着血色的條紋,髮梢被細汗已經被細汗染溼了,感覺到西德里斯溫柔的安撫動作,安娜的長睫顫了顫,半斂着眸子卻洋溢着溫柔的笑容。
儘量去忽略身上如千刀萬剮的疼痛,安娜努力提起手臂輕輕環抱住了他,乖巧的迴應着西德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