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偵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葉垂錦腦子都快不夠用了。
她張了張嘴，最後乾笑了兩聲，沒敢接話。
顧明偵自從知道她得了癌症之後，心情就一直處於低谷。
此時看着她這個反應，他才勉強勾了勾脣：“不信？”
葉垂錦沉默了片刻，想起之前在超市看見的據說是顧明偵的白月光的齊懷宋。
那時候她已經感覺到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畢竟在顧明偵的描述裡，齊懷宋溫柔知性，大方美麗，又學識淵博，一眼就知道是人中龍鳳。
可超市裡碰見的齊懷宋不僅脾氣暴躁會罵人，那一身殺馬特的打扮也根本不像是她印象裡的齊懷宋。
此時面對顧明偵，葉垂錦咳了一聲：“我是聽說的……好多人說你有個白月光，後來出國去學畫畫了，所以你這麼久都沒娶妻……”
顧明偵皺着眉，自己想了好一會兒，隨後纔想起了似乎有這麼一個人。
他平淡的開口：“你說的應該是我的一個高中同學吧，當時她跟我表白被我拒絕了。”
葉垂錦支着耳朵聽着，以爲得是什麼恩怨情仇，支着耳朵聽着。
但顧明偵說完這句後就沒再說什麼了。
葉垂錦忍了忍，沒忍住：“後來呢？”
顧明偵看了看她：“後來她出國學美術去了。”
葉垂錦：“……就這樣？”
“嗯。”顧明偵看着她，神色平靜：“我只喜歡過你一個人。”
他猛地說這麼一句，葉垂錦幾乎條件反射：“顧總你別開玩笑了。”
“我沒開玩笑。”顧明偵直直的看着她。
自從知道她得了癌症，他就再也沒睡過一天好覺。
此時他眼眸裡還帶着血絲，整個人都有些絕望和頹然，但看向她的這一刻，卻異常認真。
“葉垂錦，”他有許多話想說，但此時顧明偵頓了頓，只抿了抿脣：“這句話我說太晚了。”
“我喜歡你。”
被告白的人茫然的看着他，有些無措的“啊”了一聲。
現在並不是告白的好時機，今天外面天氣不太好，一整天都陰沉沉的，現在手邊也沒有玫瑰，沒有蠟燭，兩人還在普普通通的餐桌前吃着飯。
天時，地利，人和，無一恰好。
但看着眼前已經開始削瘦的人，顧明偵眼中似是涌出酸澀的水波。
他看着葉垂錦，從兜裡掏出帶在身上已經好多天的戒指盒，單膝跪地。
“嫁給我吧。”
顧明偵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葉垂錦還沒從被他告白的驚嚇中回過神來，他就已經直接進行到求婚了。
“你……”
葉垂錦看着他，也看着被捧到自己面前的戒指。
這個戒指對於當初的葉垂錦來說或許是最想要的禮物。
但此時看着它，葉垂錦好一會兒後回過神來，搖了搖頭。
“顧明偵，我真的不喜歡你了。”
聽見這句話，顧明偵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一片堅毅。
“沒關係，我們還有時間，我會一直對你好的……”
“話是這麼說，你要怎麼對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