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醉原本以爲她既然這麼着急的把他從京城裡帶出來,或許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
但令他有些意想不到的是,每天小皇帝都高高興興的跟他遊山玩水,一點兒都不着急對他動手的樣子。
見她不着急,君醉自然也不急。
兩人就這麼表面安穩的過了幾天,隨後某天夜裡,葉垂錦拉着君醉喝酒,一直喝到半夜才醉醺醺的半癱在君醉懷裡。
酒樓離兩人所住的客棧有些遠,君醉扶着她往客棧走,經過某條冷清的無人的小巷的時候,他停住了。
一息之間,原本空無一人的小巷中出現了三四個黑衣蒙面人。
蒙面人手中拿着寒光凜凜的匕首,打頭的那個舉起手中匕首,遙遙指着君醉:“將他放下。”
君醉還未回話,一直癱在他懷裡的人便站直了身體。
小皇帝臉上一片平靜,哪有半分醉意。
看着眼前這一幕,明明早有預料,君醉的心中依舊涌現出一絲失望。
果然如此。
他這般想着,就聽見身旁的小皇帝低聲對他說:“玉璽就在我的寢宮書架第二列的棕色盒子裡,聖旨也在。”
聽見這句話,君醉慢慢轉過頭去。
小皇帝已經從他的懷裡離開,兩人剛纔貼在一起的時候的溫度隨着她的離去而漸漸冷卻。
小皇帝站在他前面,身形消瘦,但脊樑筆直。
她穿着一身青色長衫,看起來清俊瀟灑。
玉璽?聖旨?
什麼意思?
背對着他的小皇帝沒有轉頭,只繼續低聲說:“我拖住他們,你快走,別管我。”
說完這句後,似是怕君醉不走,那人輕笑一聲,有些悵然:“這天下需要明君,可我不是。”
君醉看着她,眸中情緒翻轉。
兩人微服出巡假扮的是江湖人士,小皇帝對於江湖似乎很嚮往的樣子,一柄長劍從不離身。
此時她緩緩抽出長劍。
前方的黑衣人見此冷笑一聲:“殺!”
眼前刀光劍影,君醉緩緩的退後兩步,用審視的目光看着眼前。
是在演戲嗎?
周圍是還有別的人準備給自己重重一擊嗎?
小皇帝武藝不行,但手中的長劍卻是削鐵如泥的寶劍,幾個殺手原本有些輕視,結果被砍翻了一個。
但那畢竟是養尊處優的小皇帝,根本沒有學過武藝,很快的,她的身上便添了傷。
暗紅色的血染紅她青色的長衫,她死死咬住下脣,一聲不吭,依舊拼了命的周旋在殺手之間。
青色長衫上血跡越來越多,她的動作也越來越勉強。
終於,殺手頭目抓到一個機會,匕首狠狠的向着她的咽喉割來。
已經沒有機會了……
小皇帝半跪在地上,柱着劍,緩緩閉上眼睛,引頸就戮。
只是預料中的疼痛沒有襲來,他等了良久後終於睜開雙眸。
面前,一身白衣的君醉背對着他,用手中的劍擋住了致命一擊。
“你……”小皇帝着急的提氣,想要站起身來,卻因爲腿上的傷口而踉蹌着再次半跪在地上。
君醉沒說話,他連手中的劍都未抽出,幾招便將幾個殺手統統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