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什麼“等你死了之後我一定放了她”的諾言多半都是無效的，這一點尊商怎麼能不知道。
他看着眼前的人，眸中寫滿了不信任。
顏不破笑了笑：“你信不信都沒辦法，你不配合我也有的是辦法逼你配合。”
狹長的眼睛裡帶着妖冶的紅，他臉上的笑意滿滿：“我不過是想對澤世兄溫柔一點。”
尊商將目光重新放到手中的ipad上。
屏幕中，她似是力氣耗盡，終於低下了頭。
尊商手出手來，手指顫抖的輕撫着屏幕上的人。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聰明人，但遇見她之後，卻無時無刻不認識到自己的蠢笨。
終於，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
這麼久了，顏不破一直想將知衍復活。
知衍的魂魄七零八散，碎成一片一片，他便一片一片的尋回。
直到這最後一塊，無論如何都拿不到的時候，顏不破纔想出了另一個法子。
如果實在拿不到，不如就將其他的碎片統統替代進他的魂魄裡好了。
把這個叫尊商的魂魄的其他部分統統割掉，慢慢的，都替換成知衍的魂魄。
顏不破當年心狠手辣，也不是沒幹過這種事情。
而且就算不成功也沒關係，他再將他的澤世兄的魂魄拿回來就好了。
他將尊商放到祭臺上，手中白色的匕首割破他的手掌。
那白色匕首割下去的一瞬間，劇烈的疼痛讓尊商整個人都低吼一聲，虛幻的純白色的魂魄從**中脫殼半分。
趁這半分時間的功夫，顏不破迅速的將一小塊小指的魂魄從他的時指處割離。
被割離了身體的凡人的魂魄遠沒有修士那麼強大，幾乎是瞬間便消弭在空氣中，再也尋找不到。
失去了魂魄的小指瞬間變得焦黑，像是被火燎過一樣。
隨後，一塊屬於知衍小指的魂魄被塞進了缺失的地方。
驟然之間，尊商原本焦黑的小指恢復如初。
等到尊商再回過神來之時，他無意識的擡起手來。
魂魄被割裂的疼痛還在，而更讓他在意的是，那塊被李代桃僵的小指變得和他原本的不一樣了。
尊商膚色是古銅色的，而那塊小指明顯同他的膚色不同。
更白皙一些，也更文弱一些。
見此法可行，顏不破臉上終於露出了真切的笑容。
他看着那塊明顯屬於知衍的小指，喃喃的說道：“澤世，我等你太久了。”
尊商渾身全是汗。
他並非修士，看不到自己的魂魄，但也能感知到，自己的小指處有割裂的感覺。
如果像是這樣，一點一點的將他的魂魄割裂走，換成別人的碎片，那最後活在這個世上的人是那位澤世公子，還是他尊商？
顏不破收拾好周圍的一切，開開心心：“明天我們再換別的，今天你好好休息。”
魂魄是很脆弱的，經不起這麼連續的更換。
聽見這句話尊商沒有回答，只是踉蹌着自己下了祭臺，隨後拿過ipad。
她還是那個樣子，低着頭，四肢被長長的黑色的釘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