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黛香坐在最外邊,她很安靜,眼角的餘光時不時偷偷看向小主子,只覺得她長得可真是好看,比她廟宇裡看到的金童玉女還要好看。
只是她發現小小姐似乎有什麼心思,心情不是很好。
小子墨低垂着頭,小小的臉上有着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思愁。
另一邊,北雨棠依靠在軟軟的靠墊上,正在修養。
她身上的傷還未痊癒,加上發燒,又是接連的趕路,身體本就虛弱,卻硬撐着的將後續的事情辦妥,費心費神的結果就是虛脫。
一上了車後,北雨棠就陷入了昏睡。
車廂內很安靜,只聽得到車軲轆的聲音,一陣陣的在車廂裡迴盪着。
北雨棠昏睡了一整天,中途醒來時只是吃了一點食物,上了車後繼續沉睡。就這麼過去了一天,等到第三天時,北雨棠精神才緩和過來。
“孃親,這個給你吃。”小子墨將東西提到她的面前,乖巧的坐在北雨棠的身邊。
黛香回來時,就見着小小姐的臉上恢復了正常,不過,一想到她之前的樣子,她趁着北雨棠出去解手時,跟着上去。
北雨棠見她跟來,“黛香,有什麼事嗎?”
黛香與北雨棠接觸的很少,準確定說,在這三天裡與暗夜和小子墨也不多。
她猶猶豫豫間,半響纔開口道:“木姐姐,小小姐似乎有心思。”
“怎麼回事?你與我細細說。”
黛香將小子墨這兩天的情況說了出來,北雨棠聽完後,心下了然。
“我知道了。”
黛香說完後,只覺得一陣的輕鬆。
有跟隨在小小姐身邊伺候的人開導,心情應該會好起來。
北雨棠回來後,並沒有第一時間找小子墨,而是等到吃過晚飯後,找他去散步。兩人走在官道上,臨近傍晚,官道上並沒有什麼人,周圍一片寂靜。
北雨棠牽着小子墨的手,“墨兒,上次遇到刺客時,你可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她的聲音很平靜,可是聽在小子墨的耳朵裡卻是很冷,冷到他的身子上升起一陣陣的寒意。
北雨棠看着低頭不語的小子墨,從他的臉上看到了未曾見到過的神情,那是一種愧疚、悔恨、難過,種種情緒交雜在一起。
北雨棠停下腳步,小子墨跟着停下。
她目光灼灼的看他,聲音微冷,“擡起頭來。”
小子墨身子微微一震,擡起粉嫩嫩的小臉蛋。此時那張粉雕玉琢的小臉一片蒼白,眼圈泛紅,緊咬着下脣,似乎害怕與北雨棠對視。
“看着我。”北雨棠命令道。
小子墨不敢不聽從她的話,仰着小腦袋看着她,觸及到北雨棠眼中冷厲,鼻尖只覺得酸酸的。
“回答我。”
小子墨聲音咽哽的說道:“孃親,我錯了。我、我太魯莽了。”
他沒有哭,然而他眼中的淚水卻是止不住的落下。
“孃親曾經教導過,要冷靜,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要冷靜,我沒有做到。”
北雨棠知道小子墨很聰明,非常的聰明,自然知道那日會出現那樣的局面,是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