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的眼睛掃過那幾個人,發現幾個人的眼圈都有些發黑,而他們眼神中一閃而過的幽光則是讓安清心驚。
“小錘子,你要報仇,爲什麼要利用這些人,你這樣做會耗費你的陰氣,你難道就不怕你再無法入輪迴嗎?”安清看着那幾個人的眼神,試探着高聲喝道。
一時間所有過來鬧的被害者家屬就好像被定住了一樣,安清在人羣的縫隙中看到了站在警局門外的小錘子。
依然是那一身人不人狗不狗的樣子,小錘子有些泛紅的眼睛眯着,雙眼充滿了敵視,直勾勾地盯着坐在警局最裡面,連頭都不敢擡的趙大爺。
安清看了一會兒,默默地走到了屋裡,她看着坐在那裡身體微微有些發抖的趙大爺道:“趙大爺,小錘子的屍體已經找到了,事情的真相查出來,不過是早晚的事情,你難道就一點兒也不想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嗎?你不覺得,你該給無論是活着的人,還是死了的人一個交代嗎!”
趙大爺沉默不語,死咬牙關,安清看得生氣道:“用黑狗皮禁錮自己兒子的魂魄,趙大爺你是做了多少虧心事,怕孩子報復你!
你這些年有沒有見過小錘子的樣子,你知不知道他被你害成了什麼樣子,他又害了多少人,你去,你去好好看看你的兒子被你害成了什麼樣子!”安清激動地拽着趙大爺就往門口拖。
“我不看,我不看,我不看!”趙大爺嘴裡囁喏着喊道,身子拼命地往後墜,生怕安清把他拽走,離開這間由關老爺庇護的警局。
“安清,安清你注意點兒!”姓辛的男人過來拉住安清搖搖頭,示意她不要那麼激動。
“辛哥,麻煩你去找塊紅布過來,還有一把傘!”安清看着姓趙的老頭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樣,恨的牙根直癢癢,憤憤地說道。
“紅布,紅佈局裡就有,傘我抽屜裡有一把,你要用我現在就給你拿來!”姓辛的男人見安清只是說了幾句話,就讓那些被害者家屬像是被使了定身咒一樣,聽說她要這些東西,只當她是要用什麼法子,讓老趙頭吐口,趕緊應承道。
很快嶄新的紅布還有一把半舊不新的傘就送到了安清的手裡,她那種紅布將供奉着關老爺的神龕給用紅布罩了起來,姓趙的老頭看到以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安清,牙齒打顫地道:“你要幹什麼,你要幹什麼,難道你非要幫着死人對付活人,你才甘心嗎?”
“你不是不說嗎,那就讓你們對峙一下,我不是幫着死人對付活人,是看不慣你這個活人,因爲你連一點人人味都沒有了!”安清憤憤地呵斥了一句,拿着傘轉身就往警局外面走。
“你們快攔住她,快攔住她,她這是要害死我,她會害死我的!”老趙頭站起身,向着安清離去的方向伸手拼命地想阻攔她,可惜他的手被拷在了一邊的固定椅子上,根本就動不了,所以他就對着旁邊那些警察拼命地叫道。
可惜所有見過小錘子屍體的人,都對老趙頭沒有一絲好感,所以他喊破了喉嚨也沒人理他,更沒有人聽他的話去阻攔安清。
第一千四百一十三懸案53(完上)
“你想報仇,還是想見他,都沒有問題,但是你不可以再搞事情!”安清走到大門口,看着依然站在門口的小錘子說了一句,然後看着對方點了頭,打開了雨傘。
安清拿着雨傘重新走了回來,然後在安清走到警局大廳的時候,屋子裡所有的燈都閃爍了起來,然後“啪”地所有照明燈就滅了,只剩下牆壁上幾個應急燈閃爍着昏黃的燈光。
一陣陰風吹過,所有人都覺得自己眼前一花,接着就看到一個黑黢黢的身影站在了老趙頭跟前。
黑色的毛,糊住了鼻子和嘴巴,只留一雙眼睛,還是泛着紅光的,怎麼看都嚇人的要命,而老趙頭在看到小錘子真的站在他面前的時候,更是直接嚇的想往桌子底下鑽。
“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我能殺你第一次,就能殺你第二次……”老趙頭縮進了桌子下面,身體打着擺子,聲音顫抖着叫道。
安清看了一眼站在她身邊,想要和她說什麼的姓辛的男人,道:“局裡應該有能夜間攝像的攝像機吧,停電了,嫌犯因爲殺人恐懼承認了罪行,這不算是違規吧!”
“哎,是這個道理!”姓辛的男人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趕忙拽着管局裡物品的小王去找攝像機去了。
局裡上下,都在默默地看着老趙頭和小錘子這一出的復仇記,可是面對老趙頭小錘子卻並沒有安清想的那麼憤怒,他只是看着老趙頭,用尖銳的聲音不停地問道:“我媽在哪裡,我媽在哪裡?”那聲音就像是魔咒,刺激的安清腦袋一陣脹痛。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爲什麼,爲什麼,你一定要找那個壞女人,我對你不好嗎,我是你爸爸,我是你爸爸!”老趙頭被小錘子這個問題問的,雙眼發直,聲音尖銳了起來,他大叫着吼道,一副瘋掉的樣子。
“你還想騙我,那天我明明聽到你和媽媽吵架,然後媽媽大叫了一聲,就沒有了聲音,你卻騙我說媽媽跟別人跑了,你一直都在騙我!”小錘子眼裡的血色瞬間濃郁了起來,他用包裹了一層黑毛的手或者該說是爪指着姓趙的男人叫道。
“她走了,她走了,她跟別人跑了,半夜偷着跑的,爲什麼我說什麼你都不信!你看你那個樣子,你就和你那個媽一樣,我懷疑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兒子!”姓趙的老頭眼睛盯着一處,神情卻是好像陷入了回憶當中,他拼命地撲打着,叫罵着。
“他不會是真的瘋了吧?”姓辛的男人取回來夜間攝像機,就看到姓趙的老頭髮瘋這出,有些擔心地低聲問安清。
“你放心吧,姓趙的應該是被小錘子的陰氣影響,陷入了幻境當中,仔細聽他的話,你就能知道真相,還有別忘了拍下來!”安清搖了搖頭,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低聲解釋了一句,又囑咐道。
“那就好,這人呢不能死,這樣的人瘋了便宜他了!”姓辛的男人點點頭,又低聲感慨了一句,而安清此時所有的注意力,又被姓趙的老頭和小錘子接下來越來越出乎意料的對話給吸引住了!
“那個賤人,你爲什麼就找她,是不是她告訴你什麼了,是不是說你不是我的兒子,你不是我的兒子,你就是個雜種,雜種!”老趙頭憤怒地捶着地,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