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平時裡文子玉對謝軒朗極其寵愛,以至於謝軒朗打小就養成了一個倔脾氣,所以他明明看到了母親文子玉的暗示,心裡卻是還依着自己的性子,繼續爭辯道:“母親,那紀安清之前明明好好的,怎麼就突然病了,她不過就是因爲之前我阻止她攀折花枝,有意鬧脾氣,我這樣仗義執言,那也不過是想讓她明白事理,並不是在胡攪蠻纏!”
“你這孩子,如何還越說越來勁了呢,清兒已經病了,你紀伯父和紀伯母擔心女兒,所做的都是人之常情,你如何就能阻擋人家父母雙親對女兒的一顆愛護之心!之前我和父親,一心監督你讀書,不想你竟是看書看的人都傻了!”文子玉不忍心苛責自己的兒子,但是也覺得謝軒朗十分失禮,嗔怒地用手指點着他的額頭訓斥道。
“母親,你說的道理我都懂,紀伯父紀伯母爲紀家妹妹擔心,這我也明白,可是難道就任由紀家妹妹爲了一己私心,將父母之情都枉顧,利用嗎!”謝軒朗被母親說的,臉也紅了,聲音倒是越發的大了幾分。
原主的母親方婉華守着安清,看着那一小小的身軀縮着,一張小臉慘白慘白的,再聽着外面的聲音,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努力壓了再壓,這才忍住了要衝出去訓斥謝軒朗的衝動,想着總要留幾分薄面給自己的密友,不想那邊文子玉卻是被謝軒朗說的變了口風。
“軒朗,你可確信你所說的都是真的,若是真的,那娘就陪你去見你紀伯母,對峙一二,也好讓你紀家妹妹也知道一些對錯!”在謝軒朗的強辯下,文子玉猶疑了起來,她是願意相信自己兒子的,同時她也怕兒子的舉動會失禮於人,此時被兒子說的變了主意,其實心裡也是有着自己的小算盤。
謝軒朗與密友的女兒紀安清已經有了口頭的婚約,雖然說兩家交好,可是謝家的家底,卻是遠不及這有儒商之稱的紀家,更何況紀家的紀延年那還是做官出身,不過是丁憂之後辭官在家罷了。
以後謝軒朗是要長久留在紀家的,若是能讓謝軒朗在紀家女兒面前有了體統,那以後就不愁兒子被紀家女兒壓制,就是自己的密友和紀延年也得看重幾分謝軒朗,認爲他年少就明辨是非,有了這些想頭以後,文子玉的話鋒就變了。
只是這話聽在謝軒朗耳朵裡,那是喜出望外,但是聽在方婉華耳朵裡,那就成了莫大的諷刺,自己家女兒已經請了郎中,他們不詢問病情,卻是隻以之前的事情來回評論,怎麼會讓她生氣,就是文子玉這個密友,她心中也多了一些隔閡。
春香一直跟子啊安清身邊伺候,外面那聽着十分清晰是聲音,自然她也是聽到的,她咬着嘴脣,忍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抱怨道:“小姐已經病了,他們不問病情,卻這般揣測,難怪小姐那夢境中,這謝家少爺,也是那妖孽的幫兇!”
之前春香講述安清所述夢境的時候,擔心文子玉是方婉華的密友,將關於謝軒朗這段給隱去,此時生氣自然就忘了這茬,覺得這兩母子好不知道好歹!
“你說什麼,清兒夢境中還有謝軒朗?”原主母親方婉華聽着春香的低語,擡頭看向她,眼神中帶着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