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的爺爺懷裡抱着那個孩子,眼皮耷拉着看都不看那個潑婦一眼,他沒什麼話和那個潑婦說,可是那個潑婦卻是有很多話與那家的爺爺說,她看看那鍋裡的剩菜剩飯,從裡面一樣一樣地端上來,然後用一個托盤裝了之後,臨出屋之前,她回頭看了一眼那家的爺爺道:“爹,你怎麼知道你大孫子經歷了那些事?”
“那回開庭之前,我去看過他,他說過!”那家的爺爺依然沒有看那個潑婦,只是語氣淡淡地說道。
那已經是八九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自己的兒子就受過那樣的罪,這又經過八九年的時光,可想而知那又多受了了多少罪,想起這些,那個潑婦只恨不得將那些飯菜都砸到自己公爹的臉上,可是在監獄裡待久了,她知道糧食的可貴,所以她沒有那麼做,只是握緊了那個托盤,問道:“那你早就知道你孫子受了那樣的罪,你就那麼看着,你知道他現在什麼樣了嗎!”說着,恨恨地端着那托盤就走了!
等着那個潑婦走出去之後,那家的爺爺擡了擡眼皮,看着那個潑婦走出去之後,摔的直顫的房門道:“知道又怎麼樣,日子還能不過了!”說着,就着那鍋底的火堆點燃了一顆自己卷的旱菸,吧嗒吧嗒地抽了起來。
那個潑婦將飯菜端過去之後,她和她的兒子倒是誰也沒有嫌棄這個飯菜,拿着筷子就開始吃了起來,畢竟對比監獄裡的飯菜,這剩菜剩飯也算是美味的了!
“他們吃了嗎?”吃飽了之後,那家的這個孫子看着自己老媽,這才放開了大口小口地開始吃,就問道,其實他更想問問自己的母親,對於那些他身體的質問,他的爺爺給了一個什麼樣的答覆!
“他們吃不吃,你管他呢,他管過咱們嗎,這些年連看都沒看過一眼咱們!我問他,不管我就算了,怎麼也不管管你,他沒吱聲!”那個潑婦雖然爲人不怎麼樣,可是對兒子那也是一副慈母心腸,她不忍心跟兒子說出公爹的絕情,怕兒子難過,就隨口說了一個謊話,其實也算不上是謊話,只是沒那家的爺爺說出的話傷人罷了!
“他,他能想起咱們嗎,弄不好早就盼着咱們再也回不來呢!”那家的這個孫子躺在那還泛着淡淡洗衣粉味道的通鋪上,仰着頭,冷笑着說道。
“沒事,兒子就算他不管你,你還有嗎呢,明天媽就去找他要錢,我帶你去看病,咱們一定能看好的!”那個潑婦說起這些,那胃口一下子就沒了,她有些心疼地看着兒子說道。
那家的這個孫子也不吱聲,只是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其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狀況,因爲他不只一次進監獄裡的醫務室,雖然那些大夫有時候會避諱他,可時間久了,總會聽到一句半句,雖然他不甘心,也想着給自己找一線機會,可是那希望有多渺茫,他心裡還是明白的,不過他還是想試試,所以他閉着眼睛沒有回答!
那個潑婦簡單幾口把飯菜都塞進了嘴裡,然後端着空空的托盤往那邊的屋裡走,進去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公爹已經將那個孩子哄睡了,不過卻是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明顯那是等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