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般人都無法看破沈子遇的真身和妖氣,但這個失了憶的戒憶卻是能一眼道出。
看來,他也不簡單。
顏清洋對戒憶沒有記憶,這點沈子遇再清楚不過。
因爲顏清洋守在村子裡很少出門,偶爾一兩次出門、對人的記憶也沒有那麼深刻,所以不記得也正常。
但戒憶對顏清洋的執着,顏清洋自己卻不知。
沈子遇也不管二人的名堂,戒憶卻是有話跟她說的。
“施主,我……”
戒憶張了張口,最終只吐出了三個字,也有點抓狂。對於自己在女子面前說話結結巴巴的習慣還是改不掉。
也正因爲這個習慣,所以戒憶平時很少開口,給他塑造了一個寡言少語的形象。
沈子遇不急,喝了口水等着她說下面的話。
“你是妖!”
終於憋出了三個字,別提多難受了。
沈子遇放下杯子,看着他:“所以呢?”
是妖如何,不是妖又如何。
他要說的話應該是無限接近於接下來的答案吧。
“……離開這裡。”
戒憶又憋出來四個字。
還算不錯,四個字三分鐘,進步了。
說完這四個字,戒憶有點懊惱自己過於簡潔怕她會誤會他的意思。
因爲知道顏清洋對眼前這個妖的重視,他還是懂得些道理的。
“不離開又如何?”
沈子遇也不着急,緩緩開口。
“必須離開……有危險。”
這下是七個字。
嘖……沈子遇都不由感嘆自己居然由此耐性聽他說完。
不過也是,在等吃的這段時間、她耐心一般都不錯。
有危險?
戒憶沒有跟顏清洋說這句話,也就說明了她是安全的。他卻來告知沈子遇這句話,就證明她是危險的。
在靜安寺,對妖有危險。
這個是他的結論。
亦是事實。
戒憶並不能說太多……準確來說是他也不知道更多。但模模糊糊的記憶和一些片段讓他想了一點事情,以至於他不得不冒險來告知沈子遇。
因爲是顏清洋在乎的人,戒憶也不想她出事。
如果僅僅是因爲金身佛像,戒憶倒是不至於來特意告訴她這個。
因爲她曾在佛殿走過一圈無礙,所以幾乎是認準了她“人”的身份。
但現在、戒憶卻告知妖在靜安寺有危險。
那麼這個危險,指的是什麼呢?
沈子遇眯了眯眼睛,看向戒憶:“你知不知道這個危險是什麼?”
戒憶不太會說話,但搖頭點頭還是知道的。
他搖頭,表示不知。
沈子遇一頓,想了想添了一句:“這個危險,是不是和十三年前有關?”
戒憶張了張口,看了看周圍、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十三年前啊……
如果是十三年前的話,那麼沈子遇就不能直接離開了。
或許這其中會有關於自家呆子的線索。
十三年前,到底發生過什麼……終於有個點是集中在靜安寺的了。
是不是解決了這個問題就能找到迭卿,沈子遇也不確定。但清楚的是、如果自家呆子到現在還不來找她,只有兩種可能。
要麼是在路上,要麼就是脫不得身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