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是腦震盪。”凌瑾原在一旁開口。
“啊?”蘇薇呆了呆,半晌有些愣愣的問,“那我不會被砸傻吧?”
看着她的可愛表情眼神,冰冷了一夜的凌瑾原終於輕笑出聲:“本來醫生說只是輕微的,幸虧只是燈的一角,捱了一下不嚴重,可是,我現在看你這表情,要懷疑醫生是不是在騙我了。”
蘇薇反應了一下,才知道他是在取笑自己。
“薇薇。”玩笑了幾句,凌瑾原纔看着她,眼神極其認真的開口,“以後不許你再這麼做。”
明明應該是他被砸傷,她卻因爲救他而受了這些苦,蘇薇被砸中倒下昏迷的那一刻,凌瑾原說不出當時的自己是什麼感覺。
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喜歡的人暈倒在他的眼前,而他卻無能爲力。那一瞬間極大的恐懼噴發於心間,他手足無措,慌亂無比。
“沒事啦。”蘇薇看着他笑笑,出聲安慰,那一刻其實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推開他,只是一瞬間的反應而已。也許只是因爲不想凌瑾原出了事以後,原主交給自己的任務失敗。
“可是……”蘇薇有些疑惑的皺眉問,“好端端的燈,爲什麼會突然落下來?”
“……”說起這個凌瑾原就覺得自己心底剛剛平復的憤怒又燃起。
他昨天一晚上不斷反覆的在想,如果潘子越當時沒有因爲嫉妒而拉蘇薇一把,那那盞碩大的燈砸下來的時候就會正中蘇薇當時站立的位置。而如果真的是那樣,燈具全部的力量砸到蘇薇的身上的話,她可能就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幸好,當時蘇薇被潘子越拉偏了距離。可是,因爲他也拉了她,所以他正好站在了蘇薇的位置,而蘇薇爲了救他,義無反顧的推開他自己受了傷。
“那盞燈在我們表演前被人偷偷地做了手腳。”凌瑾原聲音變得有些冷。
“啊?”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答案,蘇薇愣了愣,“做手腳?爲什麼?”
“你還記不記得昨天表演的時候段小靜和潘子越的情緒都不太對?”凌瑾原低聲的問。
“嗯。”蘇薇點點頭,想起昨天的表演和最後潘子越居然抓住了自己的手,“注意力好像都不在臺上,但是這跟事故有什麼關係?”
“我聽說潘子越和段小靜提出了分手。”凌瑾原看着她蒼白的小臉,“段小靜認爲是因爲你,所以心懷恨意。”
“所以……是她在表演臺上的燈上做了手腳?”蘇薇按照凌瑾原的話猜測。
“嗯。”凌瑾原點點頭。
“而且她算好了時間和位置,目的是等着那個燈砸到我身上?”蘇薇有些難以相信。
“對。”凌瑾原再次點頭,“可是因爲潘子越拉了你一把,把你拉偏了,我又到了你的位置……”
蘇薇有些呆呆的看着他,似乎有些難以相信自己居然在鬼門關徘徊了一趟。
“段小靜討厭我我知道,但是我沒有想到她會恨我到這個地步。”蘇薇低低的開口,眼神依然是難以置信。
“這是潘子越的問題,他提出分手卻沒有及時把段小靜對你的誤解解釋清楚,所以她纔會這麼瘋狂。”
“我能理解她。”蘇薇說。
其實除了難以相信段小靜會對自己做出如此狠毒的事情,還令蘇薇驚訝的就是潘子越居然會和段小靜提出分手。
原因是什麼?他不是很喜歡段小靜嗎?想起潘子越後來偶爾看着她時痛苦隱忍的眼神,難道真的是因爲她嗎?
段小靜雖然當初接近潘子越時是帶着目的的,可是他們兩個人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只說爲了物質和錢而沒有絲毫感情也是假的吧。蘇薇從她看潘子越的眼神裡邊能判斷出來,其實段小靜也是深愛着潘子越的。只是她將物質條件看得太重,反而看不清自己的感情。
“那段小靜人呢?”蘇薇問。
“我不清楚。”凌瑾原搖頭,“當時現場一片混亂,我只顧着送你到醫院,具體其他人怎麼樣,我沒問。”
“除了我再沒有別人受傷吧?”
“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燈是段小靜做的手腳,還有怎麼知道他們在鬧分手?”
“社長來說的。”凌瑾原伸手將她胳膊上蓋着的被子壓了壓,“發生事故以後校方對現場進行了檢查,後來發現燈有問題,就報了警,警方在燈被做手腳的地方發現了段小靜的指紋。”
“……”蘇薇沉默。
“她應該也只是一時的衝動,你當場昏迷以後她似乎也被驚嚇了,警方將指紋取走以後對在場每個人都進行了盤問。她似乎因爲驚嚇表現不太平靜,警方發覺以後逼問了一番,她才承認是自己做的。”
“……”
“然後社長來說潘子越在和段小靜鬧分手,所以我猜測應該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她將恨意轉移到了你的身上。”
“以後不許你再這樣了。”看着沉默的蘇薇,他抓住她的手滿眼心疼地放在嘴邊,眼睛看着她,“以後若是發生危險,你要首先保護好你自己。”
“沒事啦。”知道他的後怕,蘇薇朝他虛弱的笑笑,“我這不是沒事嘛,休息個幾天就好了。”
“謝謝你,薇薇。”他彎腰靠在病牀邊緊緊抓着她的手,眼睛與她直視,深邃而炙熱,“謝謝你救我。”
蘇薇看着他太過於認真的臉,無奈的笑笑,有些試探性的開玩笑問了一句:“我救了你兩次,如果真感覺感激我的話,那做我男朋友怎麼樣?”
抓着她手的凌瑾原一愣,看着她還有些蒼白的小臉、認真的表情,確定她不只是開玩笑以後,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抓着她的手握的更緊,眼睛深深地看着蘇薇,眼裡滿是溫柔真摯:“好。”
“你答應了?”蘇薇有些驚訝地挑眉。
“嗯。”凌瑾原朝她笑笑,笑容迷人,“既然話說出口了,就不許反悔了。”
病房外,站在門口良久的潘子越從門口玻璃窗看到兩人緊握的手,聽着兩人的談話,他垂在一邊的手緊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