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蘇葵看去是個嬌生慣養的女人,並且,他了解,在現代,年輕女性,已經鮮少有人會做飯了。尤其是,還做得如此出色。
結束圓滿的一餐,何以梵主動要求洗碗,卻在動手的時候手忙腳亂,將廚房搞得一團糟。
蘇葵看到簡直無語,看來,她終於在她家男人身,找到點不會的東西了。
在何以梵洗碗的時候,蘇葵便先去洗了澡,等何以梵進入臥室,便見蘇葵好整以暇的歪在牀看出,暖黃的壁燈照在她的臉。越發顯得肌膚瑩白如玉,皮膚細膩到可以看到臉細細的絨毛。
何以梵的心在一瞬間,軟的一塌糊塗。
他眼神閃了閃,蘇葵察覺到他進來,勾脣笑笑,“洗完了?”
“洗、洗完了……”應該說是摔完了……
何以梵沒想到自己這麼廢材,連個碗都洗不好,幾個盤子到了他手裡,滑不留手,噼裡啪啦摔了滿地狼藉。他光是整理,浪費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
心裡暗暗決定,以後,一定要學會刷碗!
蘇葵可不知道他這個想法,脣角勾起一抹輕挑的笑,眼神露骨的下下打量他,“寶貝兒,你該去洗澡了哦,等下有驚喜給你。”
何以梵心尖兒一跳,驚喜?
每次想到她給的驚喜,那些令人面紅耳赤的東西,他眼睫顫抖,害羞的說不出話來。這個女人,從哪裡學來的這麼多調戲人的東西。並且,他們的關係,似乎顛倒了吧?
即便面紅的幾乎滴血,但何以梵還是順從蘇葵的話,乖乖拿了浴袍走進浴室。
其實,心裡多少還是有那麼點期待的吧,不——
應該說,是很多期待。雖然她每次都要讓他說一些羞於啓齒的話,但不可否認,和她在一起,很舒服。即便只是靜靜相擁,任由她靠在懷裡,聽着她清淺的呼吸,也覺得歲月安好。
那些於周遭格格不入的陌生感,也在那一刻,全部消失。
彷彿世界當,只剩下他們兩個-
淅瀝瀝的水流從花灑噴出,何以梵仰頭,他墨色的短髮全部攏到了腦後,露出飽滿的額頭。精緻的眉目因爲水汽的暈染,越發顯得星眸俊朗。他抹了一把臉,熱水打在身,很好的緩解了他身體的冰涼。
其實,她不是沒有說過,自己身體爲什麼這麼涼,但他從來不敢說,自己,其實是個異類。
他小心翼翼的在她面前隱瞞自己,用特殊的能力,僞造心跳。只有這樣,她在自己懷裡的時候,纔不會被察覺到,他,其實是沒有心跳的。
大腦裡不斷想着這些,水流進眼睛裡,他低下頭。也是在瞬間,那種恍惚的感覺,再次傳來。
他死死咬牙支撐,他想知道,自己的身體,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爲什麼會出現如此怪異的感覺,他不是早死了嗎?
頭頂的白熾燈變得遙遠,眼皮沉重,黑暗裡,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掌死死拽着他,向地獄深處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