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蘇葵早早起牀,便在正廳坐着。
導致重墨進來,一眼便見到了她。縱然心裡有許多話想問,可看到她這副自然慵懶的樣子,反而不知道從何提起。
在外面靜靜站了半晌,他才邁着不緊不慢的步子,緩緩朝蘇葵走去。
“阿墨。”
蘇葵先開口了,這一步,早晚都會來,蘇葵不想逃避。一方面是系統每天都在催促她儘快完成任務,蘇葵知道,這裡面,多少也有原身,朝雪的意思。
無論是誰,都想早一些看到自己的心願,趕緊完成。
尤其是朝雪,她還等了那麼久,日日夜夜都做着噩夢,夢到父母慘死,她卻連收屍都做不到。
“結衣,爲何這麼早?”
重墨眸光收斂,不敢看她明媚的雙眼。
蘇葵笑了,歪了歪腦袋,一派的天真無限,“難道不是阿墨有話想問我嗎?所以我才如此體貼的趕過來,好讓阿墨一解心中之惑。”
她的語調輕快,眼神狡黠,重墨不敢看她的雙眼,因爲他也是不久前才得知這件事,翻來覆去,一夜未眠。
他以爲自己可以幫她解決這一切,從未想過,她會先等不及,率先動手了。而且,就連秦夫人的病,都與她有關。
這是無論贏異,還是他,都沒有想到的。
“結衣,我沒有懷疑你……”
重墨有些無力,“我們是真的想幫你,你這樣做,會讓你自己陷入危險的。”
他不可能一直陪在她身邊,站在能看到她的地方保護她。至於手下,萬一有失職——
他不敢想象!
“我知道,我知道。”蘇葵連連點頭,安撫他,“可是啊,阿墨,你能想象嗎?我在江南過得是什麼日子?這些都是拜秦縱所賜,還有我父親母親,他們那麼好的人,就這麼成爲了權利的犧牲品!我恨皇家,就如此不問是非黑白,就白白犧牲了我朝家,害的我朝家滿門,兩百多口人,盡數被斬首!更恨秦縱,若非是小人迫害,我父親一是清明,不會在死前死後,揹負如此大的污名!
她的語氣如此平淡,彷彿說的是別人的事情。可她越是平靜,重墨越是心中不安。因爲,她好像是下定了決心,要跟秦縱魚死網破一樣。
心中的擔憂不斷擴大,重墨無法忍受再一次失去,他快步走到蘇葵身邊,按住她的肩膀,沉聲命令道:“結衣,你不能這麼一意孤行下去!我可以幫你,無論你想做什麼,我都不會怪你,所以,不必隱瞞我!”
見蘇葵不語,他抿了下脣,不同於常人的淺灰色眸子,在光線下,顯得彷彿銀色似得,十分蠱惑人心。
“一切交給我,你可以參與,甚至,你想親自砍掉秦縱的人頭,我都能幫你。可,這一切的前提,都是我在你前面,爲你抗下危險,我很擔心你,結衣,你懂不懂?!”
措不及防的告白,打的蘇葵措手不及,她一下子慌了神“阿墨,你做什麼說這些,我們不是說好,暫時不提這些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