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爲被擄走後,會丟掉性命,落個悽慘下場。 不曾想峰迴路轉,竟能得到那個在江湖令人聞風喪膽的女魔頭的寵愛,他那時覺得,天還是沒有薄待他的。
然而,現在,一切回到了起點——
他忍不住擡眸望去,從偌大精緻的百葉窗望進去,便見那對令人豔羨的男女相擁,互相擁吻。他們吻得那麼用力,彷彿要將對方刻進骨子裡似得。
外人只道他與女子同吃同住,深的她的寵愛。現在想想,他果然是一個拿來解悶的小玩意兒罷了,女子可從未這般對他,甚至連進一步的接觸,都不曾有過。
因羅殿內。
蘇葵肺部的空氣已經全部被吸乾,她眨了眨眼,下一刻,貝齒輕啓,猛地咬了下去。
“唔——”
越扶桑悶哼一聲,終於緩緩放開她的身體。
擡指抹了一下脣角,殷紅粘稠的血液,染紅了他蒼白的指尖。他嗤笑,淺淡的眸子意味深長的望向她,“因曼殊,原來你喜歡這樣玩兒?”
柔軟的舌尖輕佻的舔去脣邊沾染的血漬,她笑的嫵媚惑人,“長清宮世人皆傳如謫仙的越扶桑,也與傳聞,大相徑庭啊。”
說罷,她笑吟吟的拍了拍他的臉頰,曼聲道:“不過,我喜歡。”
而後,轉身離開。
越扶桑,這輩子,我便槓你了,誰贏誰敗,以後自見分曉!
清冷鉛灰色的雙眸定定望着那風姿綽約的身影緩緩走遠,一聲低沉優雅的笑聲,在偌大空曠的大殿內迴盪開。他薄脣綻開一抹笑,笑意直達眼底。
但那眼底深的,彷彿萬丈深淵,望不到底下究竟有何東西蟄伏其。
鏡祀走進時,恰好看到這一幕,身體一僵,說不清是何等感覺。但本能的,讓她覺察到,這個男子的危險程度,並不亞於自家主子。
她愣在原地,等反應過來,男子已經越過她,邁出了因羅殿。
鏡祀緊了緊手裡的托盤,她這一刻忽然覺得,教主也許真的在以身犯險,越扶桑的心思,真的深的如億萬年的滄海似得,海底蟄伏着多少危險的生物。表面看去平靜無波,甚至眉眼溫潤,很是無害。但那海面底下,藏了什麼,會不會忽然衝出來,一口將試探者吞下腹,無人得知。
她抿脣,自知無力阻止教主,只希望,越扶桑日後,不會做的太過分吧!-
尋燃等了許久。
近日天氣陰晴不定,一刻還是漫天和煦日光,下一秒,便已經淅淅瀝瀝下起小雨來。
高大的芭蕉樹被雨水沖洗後,越發顯得蒼翠欲滴。夏日的燥熱,也因這場小雨,而送來幾分涼意。尋燃在等待,壓下心底的躁動。
他能做什麼呢?自記事便生長於勾欄,能接客後,便直接被掛了牌子。一日復一日的煎熬,慢慢爬了魁首的位置。然,依舊是那些達官貴人眼裡的玩物罷了。
他此生便是如此,又能改變什麼?他不應該怪女子的,女子對他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