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心情不好的南玄戈一下子似被踩了底線,他危險地眯起鳳眸,似笑非笑的挑高一邊眉頭,“哦?朕的決定,太史令有意見?”
當這個皇帝的是他!掌管天下生殺大權的也是他!誠然他不會做一個昏庸無道的昏君,可,若他連一個位子都做不了主,讓心愛的女子白白受委屈,那這皇帝不當也罷!
是以,他語氣間已然泄露了幾分殺氣,太史令心一震,不由驚覺自己似乎發現了什麼足以掉腦袋的秘聞,連忙垂下眼睛掩飾眸底的慌亂,顫聲道:“臣、臣不敢!”
“退下吧,朕已經定下的決定,不喜歡有人質疑,懂麼?”
低沉的聲音一字一句,不僅僅落在太史令心,跟砸在每一位在場大臣的心頭。
自此,人人都知,長公主,是皇心絕不可觸碰的逆鱗。
你忤逆皇也許不會有事,但若你非議長公主一個字兒,便等於將腦袋放在了砍頭閘下。
太史令退下,南玄戈滿意的挑起脣,如鷹隼的眸光緩緩掃視一週,俾睨百官,冷聲說了幾句開場話,便有禮儀官站於宴會入口,依次介紹進入宴會的各國使臣。
期間,南玄戈眸光一直觀察着蘇葵的狀況,見她心情似乎一直不錯,不由放下了心,專心應付起了來賓。
蘇葵單手撐腮,高座之將臺階下的衆人神情盡數收入眼底。
這時,當禮儀官高聲唸了一聲,“北漠使臣忽卡薩覲見——”
蘇葵一下子眼神閃了幾閃,終於到了關鍵時刻,她眯眼在滿臉絡腮鬍子的忽卡薩臉轉了一圈,視線又落在遠處明顯受了嫡母管教,神色黯淡不少的蔣雨柔面,不動聲色的挑眉笑了。
南玄戈見她笑,心不由癢癢的,像貓兒撓了似得,滿心滿眼都是滿足。
分神湊近她輕聲笑問,“什麼事情這麼開心,說給我聽聽?”
蘇葵卻斜睨他,眸光狡黠,“秘密!”
而後便再次把視線落在了忽卡薩身,惹得南玄戈覺得,自己莫非還不如臺下那個粗糙大漢有魅力?
這樣想着,終於垂眸認真正視了來着一回。
忽卡薩操|着一口生硬的漢話,先是畢恭畢敬的恭賀南玄戈榮登大寶,說了一堆吉祥話。
而後話鋒一轉,便說出了來意,“皇,忽卡薩此次除了向皇表示祝賀以外,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望皇同意!”
“哦?說來聽聽?”南玄戈眼嫌惡一閃而過,隨即很好的掩飾起來,正色道。
“爲結兩邦友好之交,忽卡薩特奉我國大王之命,爲小王爺求娶一位南秦公主,望皇恩准!”
隨着他不甚流利的漢話一個字兒一個字兒的往外跳,南玄戈的眼珠也越發血紅,在他即將剋制不住,要拔刀殺人的時候,一隻冰涼柔軟的小手一下子摁住了他的大掌,瞬間撫平了他內心的狂躁。
蘇葵眯了眯眼,聲音清冷,不帶感情的道,“這有何難?本宮有一義妹,正是待嫁的年紀,便把她嫁與小王爺和親吧,本宮想,爲了兩國友好,雨柔一定不會拒絕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