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戈,北漠會派遣使臣來麼?”蘇葵眼皮沉重,卻強打起精神,問這份至關重要的問題。
方纔在夢裡,她見到了任務從未出現過的系統,依舊是在一片黑色混沌的虛空,在那裡,她的身體不再疲倦,變得精神煥發。
但系統的每一句話卻字字令她心底發涼。
她沒有時間了,若再不完成任務,這次任務將算作失敗,她辛苦等待謀劃了這麼久,即將付之東流。
更讓她心臟發疼的是,她若不再了,愛人該怎麼辦?
可事實容不得她多想,她捏着他的衣襟又詢問了一遍,“北漠使臣會不會來?”
南玄戈驚訝的凝望着她,有些驚喜她的清醒,連忙說當然會來,北漠乃他手下敗將,當初遞交敗書,願世代向南秦朝貢,以此求和。
此次是他登基後的第一個大宴,各國都會派遣使臣,北漠當然也不能倖免。反而言之,現在的北漠,除了依附討好南秦別無他法。
蘇葵聞言眯了眯眼,淡淡嗯了一聲,“我倒想看看北漠的使臣長什麼模樣,那便去看看吧!”
南玄戈欣喜若狂,連連點頭,只要她肯放寬心,那便什麼都好!
翌日,各國來貢,天還未亮,衆多禮儀官尚宮便如火如荼忙碌起來。
遠方天光破曉,一道金光緩緩劈開雲層,落在數丈高臺之的龍椅,金龍怒張的雙眼彷彿活了一般,流溢出尊貴強大的氣場。
時刻一到,滿朝武百官便率先進入宴會,找到自己的位子落座下來,等待皇的到來。
南玄戈小心攙扶着蘇葵,她一身正紅牡丹鎏金廣袖宮裙,烏黑的發間點綴着血色寶石,在金色光柱下華貴非常不似凡人。
無數人的目光齊齊匯聚到蘇葵身,惹得南玄戈不悅地蹙起眉,渾身氣息便瞬間冷了下來。
他有些後悔將心愛的女人打扮的如此光彩照人,她本來相貌便不俗,平時穿着寡淡之時顯得有些飄逸。但若她穿豔色的裙裝,那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便能概括此時此刻是什麼情景。
察覺到南玄戈的不滿,蘇葵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這個男人,渾身都醋味快要把她酸死了。
讓她穿這身只有皇后才能穿的正紅衣裙的是他,爲她梳妝打扮的亦是他,可等出來後,他便開始後悔,沉着一張臉,嚇得衆臣心裡惴惴不安,不知皇又哪裡不高興了。
“醋罈子,”戲罵了一句,蘇葵由他帶領着徑直坐到了南玄戈身旁的位子之。
這番動作令一直觀察這邊情況的衆人心內掀起了驚濤駭浪,一時駭然的說不出話來。
皇身邊那個位置,自古以來只有皇后能坐!
可如今——
那個位置,端端正正坐着的可是長公主!
掌管禮儀的太史令心內揣測了一番皇的心思,卻礙於職位不得不前躬身行禮,道:“皇,您身旁的位置,長公主坐在此處,只怕多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