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生活就壓得林酥酥快透不過氣來了,現在剩下的積蓄也被盜了,心裡的壓抑與自責,讓林酥酥完全抑制不住淚水。
蘇葵頭疼的揉了揉腦袋,走過去把門關上,開始換衣服。
“哭有什麼用?林酥酥,你能不能堅強一點!你以爲哭小偷就會可憐你,把偷走的錢還給你嗎?!我告訴你,不會!”
換了件成熟的亮片連衣裙,蘇葵又走到狹小到容不下第二個人的洗手間裡洗了把臉,重新畫了一個煙燻妝。
很快,鏡子裡,一個暗夜貓娘似得女生便躍然眼前。
因爲這個妝,蘇葵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大上好幾歲。在外人看來,怎麼也要二十出頭。
“喵喵,你、你晚上還要出去啊……”
林酥酥吸了吸鼻子,擦着眼淚從地上爬起來,臉上的妝早就花的一塌糊塗,看着格外糟糕。
蘇葵看着她,簡直是又氣又好笑。
“林酥酥,你能不能注意一點形象,喏,看看你自己!”
說着,她把鏡子塞進林酥酥懷裡。
其實以前的林酥酥長得還是很清秀可人的,因爲病的原因總是吃藥,導致體內激素紊亂,內分泌失調,就變得越來越胖,人也很虛。
大概是因爲被男人騷擾的怕了,所以兩個人總是以這種誇張到走出去,路人見到就嫌棄的打扮跟妝容出去,生怕會被有心人惦記上。
林酥酥不明就裡,接過來往鏡子裡一看,頓時噗嗤一聲笑出來。
“哇!好醜!”
“是啊,是挺醜的。”蘇葵翻着白眼,貼滿了幼稚貼紙的手機已經在瘋狂震動,是夜店的經理催促她上班了。
兩個女生對視一眼,笑了一陣,蘇葵拍拍手站起來,“好了,不就是被偷了嗎?放心,我銀行卡里還有些錢,不會斷了你的藥的。只要人不死,人生哪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我去上班了,你把門反鎖了,除了我,任何人敲門都不要開,聽到沒!”
捏了一把林酥酥的小肥臉,蘇葵撈起手機換了高跟鞋出門。
林酥酥一臉愧疚,“對不起啊喵喵,都是我連累你了。”
蘇葵一臉不屑,背對着她擺擺手,沒有迴應,瀟灑的甩上門。
林酥酥現在也許不明白,對於譚小喵來說,她不是拖累,而是依靠。
在福利院的時候,兩個人相依爲命,一起給工廠摺紙盒賺錢,夏天一起出去賣冰棍。被猥褻的時候,也是因爲有那麼一個人在等待她的保護,所以她纔敢跳起來奮起反抗。
實際上,她握着水果刀的雙手,早就抖的不成樣子。
在後來,林酥酥被家裡接走,哪怕不聯繫她,譚小喵也是爲林酥酥高興的。
有了林酥酥留給她的那筆錢,她纔有機會開始新的生活。而不是在爛泥溝裡臭死。
發現林酥酥死後,譚小喵不是沒想過報仇。但林酥酥大概早就察覺到自己父母的意圖了,她活着太累了,反而不想掙扎了。在很久之後,譚小喵纔看到她跟林酥酥共同郵箱裡,那封沒有來得及發出去的匿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