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飄飄的身子無力的靠着他,南玄戈這五年來個子一直猛躥,加又愛習武的緣故,起旁的只會咬嚼字的皇子,不知強壯了多少倍。
他高大的身子像是一堵牆,修長地臂膀以守護者地姿態攬着蘇葵,腳步緩慢的扶着她向殿內走。
他如今依舊住在長樂宮內,本來其他這個年紀的皇子,要麼被封了爵位搬出皇宮,要麼須搬到皇子所居住。然而蘇葵在這宮,除了皇帝假模假樣的關注一二外,委實無人問津。而南玄戈待在一個尷尬的位置,皇帝始終過不去心裡的那道坎,總不肯拿正眼看他。
不過相以前,倒還算寬厚許多。
蘇葵近幾年深居簡出,鮮少踏出長樂宮。因一直身子虛弱一直待在宮修養,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五年過去,居然從未出過皇宮,去看看外頭的生活是什麼樣子。
兩人邊走邊輕聲聊着,蘇葵淡色的脣角始終掛着一抹淺笑,眼瞼微闔着,這些年她已經能夠持續保持溫和的心態去面對一切。
紅蓮與瓔珞靜靜守在遠處,看着身材高大,面容俊挺的男子小心翼翼的扶着面容蒼白的縹緲女子緩步走來,背後的早春櫻花迎風盛開着,美的華麗嬌柔。整個畫面像靜止了似得,彷彿風一吹,便如煙霧般散了。
瓔珞頭一垂,眼淚立馬脫框而出。
紅蓮年紀要大她許多,心智也更加沉穩,可看了此情此景,眼眶也不由微微發紅。
這五年相處裡,原先那個嬌蠻跋扈的長公主已經在她們記憶逐漸淡化,甚至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始終孤傲、清冷,始終笑的雲淡風輕的病弱女子。
若不是每天夜裡,被寒氣折磨的雙腿痛的忍不住身體顫抖,旁人都會以爲這個人,似乎永遠都是那麼清冷絕塵,高高在。
走到內殿,南玄戈徑直把她按到梳妝鏡前坐下,知道她雙腿不好,受不得寒氣,又溫柔地給她蓋了層薄毯。
紅蓮與瓔珞是知道南玄戈的,只要有他在,蘇葵身邊便再也不需要旁人插手伺候了。她們能做的,只是去倒杯熱茶,端幾碟子點心,順道看看公主的藥煎好了沒有。
蘇葵因爲方纔在院小憩,一頭柔亮烏髮隨意披散着,此時頭沾染了不少粉白色的精緻花瓣。南玄戈指頭眷戀的插進她發間梳理,輕笑着伸出另一隻手摘下那些花瓣,囑咐道:“以後可不能在哪都睡啦,現在外面天氣還涼,着涼了又要好一番折騰,到時候你沒怎麼樣,我倒要心疼死了。”
闔眼享受着梳子從發間滑落的感覺,蘇葵聽到南玄戈老頭子似得唸叨,只是懶懶笑着,嗓音沙啞,語氣順從,“好。”
南玄戈聞言在她背後十分不雅地翻了個白眼,他會信她纔怪!
每次說了,她也均溫溫順順地點頭答應,結果沒兩天,又讓他發現在外頭睡着了。
有時候是亭子內,那裡四周有簾子遮擋,倒還好些。但有時候卻直接搬了個軟塌,那麼在空曠的冷風裡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