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在地滾了兩圈兒,艱難的從地爬起,委屈不已,“老大,你踹俺幹啥?”
“嘭——”
話音未落,人再次跌到。
只是這一次,動手的人換成了瘦子。他抹了一把臉,精瘦精瘦的臉唯有一雙晶亮的眼珠子咕嚕嚕的轉,一看是個鬼點子多的。
他嫌棄的瞥了胖子一樣,啐罵,“呸!說你沒腦子,還真真是擡舉你了,你那不是腦子,完全是草包!”
說罷,擡步匆匆追前頭已經走出很遠的那人去了。
“老大,哎喲喂您等等我,這傷沒事兒吧?”他走到旁邊,綠豆大的眼睛裡閃過擔憂。
“要不,讓胖子背您得了,我看這傷口挺深,若是以後落了病根,咱們無名寨將來可完了!”他嘰嘰歪歪的說完,也不管男子有沒有拒絕,衝還趴在地的胖子招招手,“胖子,趕緊過來,愣什麼愣!”
他搖搖頭,恨鐵不成鋼。
“哦哦,來了。”胖子一聽,忙從地爬起,一溜煙小跑着追過來。
身的肥肉在奔跑下亂顫,看的瘦子抽了抽嘴角,不忍直視的捂住了眼。
原來,這三人正是無名寨人。
爲首的男子顧元生乃是無名寨主人,而另外兩個,則是他身邊的小跟班,同父同母的兩兄弟,因饑荒父母雙亡,留下兩個人四處遊蕩,相依爲命。
哥哥胖子,腦袋不好使。弟弟瘦子,腦袋轉的賊快,別看一副不起眼的模樣,寨子裡的生意,有大半兒是他在管理。
當時顧元生下山招募兄弟,恰巧看到了這對兒葩。
寒冬臘月的天氣裡,百姓饑荒,一個個面黃枯瘦,偏偏胖子,整個人跟個肉山似得,白白胖胖,而弟弟瘦子,人如其名,瘦得只有一把骨頭撐着了。
當時二人縮在街角被冷風凍得瑟瑟發抖,顧元生好的站在他倆面前,突發想的問,“怎麼樣,想跟我混麼?”
他這人身高八尺,寒冬臘月的天氣也只穿一身薄薄的短打,身肌肉紮實,不笑的時候,那表情冷硬的樣子,倒挺能嚇唬人。
別看胖子人高馬大,卻是個十足的膽小鬼,瑟瑟發抖的躲在跟個小樹樁子似得瘦子背後,偷偷的看他。
顧元生差點沒被逗樂,他崩了崩臉,瘦子這時開口了,他眼珠子一轉,問,“你能給我們什麼?”
顧元生想了想,“錦衣玉食,吃飽穿暖,有房主,有媳婦兒睡?”
他話剛說完,瘦子一拍大腿,“成交!”
也不問他究竟是幹什麼的,後來顧元生好的問了一句,“當時沒想過我是幹什麼的?我要是人販子怎麼辦?還有他,”他指了指胖子,“一身肥膘,囤起來吃夠過冬了。”
他說得其實都在理,當時兩國交戰,兵荒馬亂的時候,又恰逢暴雪,顆粒無收,爲了一口吃的賣兒賣女的大有人在,甚至有人販子公開販賣兩腳羊。
兩腳羊,是人牲。男女老少,價格各不相同。
胖子當時嚇得雙腿發軟,瘦子卻嘻嘻一笑,“當時要不是老大您,我們兄弟倆早餓死街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