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卻已經轉過身坐下了下來,拿起梳妝檯上的梳子,她對着銅鏡梳着頭髮,多虧了在書院裡的這段生活,沒有丫環伺候,她梳頭的本事漸長,也是在她來了之後,這屋子裡纔有了銅鏡這種東西,只是一回頭見到的是把頭都蒙在了被子裡的人了,白酒的心情忽的又是大好。
他本來就是一個純情小處男。
和陸之景在一起久了,她便發現了他這個人真的是生命力頑強,他不愛出去走動,其他人也不願意來找他,雖說書院裡專門安排了人定時來送東西給他吃,可那偷懶的人卻有時候拖了好幾天也不來一次。
他倒是好脾氣的不計較,只把自己做得藥當飯吃,白酒自然是不允許他這樣做的,她找到了老院長,自己接下了所謂的天天來給他送吃的的任務,別人只當是她是瘋了纔會主動請纓,她卻不以爲然。
等早飯準備好了,白酒也牽着陸之景的手走出了房間,他在這間屋子裡生活了許久,當然不需要她牽着手也能在這個屋子裡活動自如,只不過她像是沒有察覺到這一點,那他便也就忽視了這一點。
在洗漱過後,白酒把裝着溫熱的粥的碗送到了他的手裡,他雙手捧着碗,長長的眼睫微動,垂着眸,他慢吞吞的喝了一口粥,很甜,因爲她放了很多的糖。
白酒一手撐着下巴盯着他看了許久,越看就越是覺得自己對他喜歡得緊,等他把粥喝的差不多了放下了碗的時候,白酒又拿起了一塊梅花糕放進他的手裡。
陸之景微微側過臉,沒有焦距的眸子對着她坐的方向,他臉色有幾分茫然,因爲她從不允許他多吃這些過分甜膩的食物,今天又是甜甜的粥,又是糕點,那隻能說明一件事情,她需要離開一段時間了。
果然,白酒握着他的一隻手,在他那骨節分明的修長的食指上輕輕的落下一個吻,“我有些事情要辦,要離開一段時間,你乖乖的在這裡等我哦。”
他當然是聽不見她的聲音的,只不過他很清楚,她親吻着他左手的食指代表什麼意思,那是讓他乖乖待在家裡的意思。
白酒看他穿的少,又怕自己回來的晚,他會傻傻的坐在這裡動也不動一下的,她又回了房間一趟,拿了個斗篷給他穿上,把他捂得嚴實了,她和他儼然已經跨過了小情侶的熱戀期,直接進入了老夫老妻模式,準確來說,是老婆子照顧行動不便的老頭子那種無需多言,光是我在你身邊便有默契的那種模式。
白酒忙活完了,才張開手抱了抱他,這就是叫他安心等她回來的意思了,她沒忍住再在他脣角親了一下,這才快速的轉身出了門,她怕自己待得久一些,就不捨的離開他了。
徒留陸之景一個人坐在屋子裡發着呆,沒有半分興趣品嚐手裡拿着的糕點。
他都品嚐了最甜的東西了,又怎麼會還對這普通的糕點感興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