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
一男生靠窗而立,看雨中的“大好江山”,吃着飯糰,突然,幾粒米從他嘴裡噴出來,掉到了寒恩塵的桌上。
彼時寒恩塵正坐在凌夕的座位上拿他前幾天的作業瘋狂拷貝,並且利用聰明機智故意抄錯幾道。
他餘下來的腦子全被用來想待會兒見到蘇小白要怎麼笑比較好看。
所以當那幾顆油光鋥亮的米粒掉在他桌上的時候,寒恩塵是很不爽的。
他正想着蘇小白會怎麼爲自己的笑容着迷呢——這傢伙就跑出來搗亂。
他用紙巾包着那幾粒“糧食”扔到垃圾桶裡,沒和他計較,指尖的筆依然是“發憤圖強”。
結果那小子又突然一拍寒恩塵的桌子,一臉期待地對着他說:“快看!”
他手指着窗外,嘴裡的吐息都能讓人猜到他的飯糰里加了鹹菜裡脊油條。
寒恩塵蹙眉屏息,低頭淡淡說道:“有什麼好看的?那是朕爲你打下的江山。”
沒有想到,好傢伙直接用那油光鋥亮的手捧起了寒恩塵那俊美的面龐,直接把他從座位上扯了起來,一定要他看樓下。
“大八卦啊,我們的高冷班長和妹子共撐一把傘啊!你看那妹子是誰?”
那男生眉飛色舞地說着,寒恩塵扭着脖子睨了一眼樓下。
那張俊臉立刻沉了下來,薄脣恨恨地吐出三個字:“蘇小白。”
你好樣的。
那個好事的男生一看寒恩塵這情緒不對勁,心裡一陣竊喜。
班裡的學生平時對寒恩塵和蘇小白的互動可是看在眼裡,嫉妒在心裡的。
不管是什麼紅顏知己還是真cp,憑什麼他們的青春被狗吃了,人家就可以有美好回憶。
所以這種時候,本着同學道義,他絕對不會忘了一招“落井下石”。
“嘖嘖嘖。”那男生咋舌,眼神不時瞄一眼鐵青着臉的寒恩塵,“沒想到蘇小白魅力這麼大,還把咱們班長拉下神壇了。”
“不過蘇小白最近頭髮像個女生了,你別說,還挺可愛的…”
那個男生越說越起勁,一不小心把自己繞進去了。寒恩塵冷冷瞥了他一眼,大有要把他眼珠子挖出來的狠戾勁兒。
他只好訕訕地走了。
寒恩塵盯着樓下那頂緩慢移動的傘。
只見傘面一擡,就露出了傘下貼在一起的男生女生,還有凌夕那個欠抽的眼神——寒恩塵手裡的2b鉛筆咔嚓一聲,壯烈犧牲了。
……
顧泠還以爲自己成功脫險,和凌夕“相安無事”地雙雙到了教室,進來第一句就是:
“寒恩塵,早上好。”
凌夕的俊眉一皺,看到寒恩塵那個冷漠的眼神後,隨即嘴角幾不可見地一勾。
顧泠就納悶了,明明昨晚還好好的,早上和凌夕共撐一把傘也沒被他撞見…
難道是!
腦海中靈光乍現,她忽地一拍大腿,又把自己給疼得縮了起來。
埋在臂彎裡抑制不住地偷笑:這傢伙不會是看她和凌夕前後腳進教室就把醋罈子打翻了吧。
真是的,魅力太大原來也是一種煩惱啊。
顧泠還在沾沾自喜,小肩膀一聳一聳的,很明顯是在偷笑。
而她後方那道灼灼的視線要是能化爲實體,絕對能把蘇小白那小身板給烤成椒鹽排骨。
這比喻是不是哪裡不太對勁?
就在蘇小白偷笑了兩節課之後,寒恩塵終於憋不住一把拎起了她。
“出來一下。”
顧泠憋笑:“嗯。”
她心想着小樣,終於憋不住了要爆發了吧,於是屁顛兒屁顛兒地跟着他走到了一個比較僻靜的角落。
結果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啪的一聲被困在了少年和那牆壁之間。
寒恩塵的質問劈頭蓋臉地砸下來:“蘇小白,你可以啊,還敢腳踏兩條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