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立頃刻間燈火通明,原是府中之人都驚起了。
見此那犯事的家丁抹黑趁亂逃走,見到這一幕的慕老爺怒火中燒。
慕老爺:“將那賊人捉拿歸案!”
慕夫人:“且慢,老爺,派人私下尋找,咋們女兒的名節更重要。”
如此那慕老爺彷彿吃了悶虧,有苦不能訴
慕老爺:“今日之事,誰也不準提及,都攔在肚子裡。”
此言一出,庭院裡的人都低着頭,心中瞭然,誰又敢嚼舌頭,身家契約尚且在慕夫人手中拿捏着。
它們自然不敢造次。
幾個家丁出了後門,顯然是追那賊人去了。
慕宗已將慕清小姐抱回閨房。
待在那庭院裡的夫婦二人進門,便關心着自家女兒。
慕宗:“姨父姨母放心,表妹只是受了驚嚇。”
慕夫人:“宗兒,好孩子,多虧有你了”
慕老爺始終一言不發,心中也是對自家女兒關切着的。
慕夫人:“若是因爲此事,你不要清兒了,那我們也會爲你尋一門好親事,你還是我慕家的人,還是清兒的哥哥”
慕宗:“姨母,我決定了,明日便舉行婚禮,小婿願以黃金百兩作爲聘禮迎娶表妹過門。”
那黃金百兩還是慕宗高考中榜皇家恩賜的,如此財富,慕家夫婦二人自然不會打它的主意。
慕老爺:“宗兒,好樣的,我們都會記得你的恩情”
如此一來,各種曲折,也算鬧的個圓滿的結局。
那夫婦二人離開了廂房,心滿意足。
也隨那慕宗照顧着慕清,即使是夜半時分,這出府邸的人,心中瞭然,也開始操辦府中新婚的事宜…
未多久,他便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淡淡的光芒…
那是屬於植物靈氣的光芒…
他卻不解,也沒有被嚇住,反而決定將此事隱瞞。
翌日清晨,慕清已經醒了,只是淡淡地看着牀榻邊熟睡的男子,心滿意足…
眼中萬般柔情,有些蜜意…
慕宗:“清兒,你醒了。”
他一睜眼,便瞧見了安全無恙的表妹,心中歡喜…
慕清:“宗哥哥,我這是怎麼了?”
慕宗:“無礙,你只是昨天暈倒了,今天是我們成婚的日子,什麼都不要想,給小姐梳洗!”
說罷,他已離開了廂房,進來了幾個婆子伺候她。
一擡頭便瞧見,是昨天在門口的那個人,心中有些緊張,忐忑不安…
不過好在那守夜的婆子早就暈了過去,出奇的是並無人提及昨天晚上的事情,如此她才放下心來…
安然無恙地當自己的新娘。
:“你是誰?你快放我出去!”
封印在她體內的 是真正的慕清小姐,有感知,能知道外面的事情。
這妖物霸佔了自己的身體,還要和自己的表哥成親,而她,只能在這些空洞的地方被困住。
慕清:“你別再掙扎了,你是出不去的,老老實實地待着,等我成完親,再收拾你。”
:“什麼?你要成親?你想對宗哥哥做什麼?我絕對不會允許你傷害宗哥哥!他是我的!你個冒牌貨!我們青梅竹馬,他一定會殺了你!”
慕清:“青梅竹馬?我上輩子就和他在一起了,你又算什麼東西?”
:“瘋子!妖物!什麼上輩子!宗哥哥他只屬於我!他要娶的人是我慕清,而不是你這個妖物!放我出去!”
慕清:“閉嘴,你很吵!”
說罷便不再理慕清了。
她定了定心神,看着鏡子裡的臉,有幾分厭惡,不過,能借用別人的身體和心愛的人成親,也是心之所願,任由那些婆子對這個身子梳妝打扮。
管家婆:“小姐,裝扮好了,今天呀是大喜的日子,福氣多多。”
她低頭看了看紅色的嫁衣,和腦袋上滿目琳琅的黃金,舒心地笑了。
花妖:“我好不好看?”
管家婆:“好看,好看,我老婆子的手藝可是最好的,新娘子就要美美的,小姐看看鏡子,保準美的都快認不出自己了。”
聽聞這些話她有些不高興地撇了撇嘴,也沒看鏡子。
那管家婆知道自己的說錯話了,卻也不知道錯在看何處。
楞了半會,才喜氣洋洋地給新娘子蓋上紅蓋頭。
這府裡好生熱鬧,不過街坊鄰居的都來了。
慕府素來是個好人家,如今出了天大的好事,鞭炮都放了起來,紅燈籠掛的高高的。
慕家老爺夫人在門口迎客,不一會兒,遠處十里聘禮,敲鑼打鼓的接新娘來了。
原來是縣主大人慕宗,街道上卻沒有多少人敢看,只是在門面裡多瞅一眼。
那縣主前幾天還跪在蘇府,被皇帝責罰。
如今完完全全的出來的,半分未傷,這般敲鑼打鼓的迎娶,指不定會招來多大的禍事,是福是禍也說不清…
喜娘:“新郎進門了”
家丁丫鬟門一擁而上,辛兒小官爺備了不少喜錢,並沒有爲難姑爺,簇擁着入了公堂。
慕宗:“小婿拜見岳父大人,岳母大人。”
慕老爺:“好好好,一切都好。”
不一會兒,新娘子就嬌滴滴笑盈盈地出門了,來到公堂之上作揖…
慕夫人:“清兒,到了狀元府要體恤丈夫,開枝散葉。”
說着還將一副黃金掛項戴上了她的脖子。
慕清:“是”
喜娘:“吉時已到,新娘子出門咯!”
喜娘高呼一聲,門外鑼鼓喧天,就此攙扶着新娘子出門入花轎…
慕夫人有些不捨的落淚,女大不中留,只是兩兩相望有些忐忑…
慕夫人:“清兒終是得償所願,也不和我們好好說說話,這就走了。”
慕老爺:“大喜的日子說這個幹什麼,女兒嫁的好人家,你我自當是高興纔對。”
慕夫人:“是是是,我自然是喜歡清兒過得好的。”
門外鞭炮連天,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在出嫁的車隊離去後,都重新來到了街道上,很快恢復了車水馬龍,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慕府大門緊閉,僅剩門口的大紅燈籠張揚着…
屋檐之上,二仙盤坐於此。
蓮花上神:“這花轎中的人當真不一般…”
仙門老者:“你既已看出,此新娘不是彼新娘,莫非還想相助?”
蓮花上神:“相助?師尊是說?相助,以贖罪?”
仙門老者:“贖罪?贖罪什麼,你還是逃命吧,一切都是天機不可泄露。”
說罷,這一臉老頭模樣的仙門老者,已起身消失了,語氣有些欠揍,彷彿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一般…
蓮花上神滿臉黑線,滿腔熱忱和希望被撲滅…
天空轟隆隆發作,霹着雷,彷彿要裂開一般…
天官:“蓮花上神真是令小仙好找啊!”
蓮花上神:“糟糕!忘了這茬。”
難怪師尊他老人家,先走一步,想來是不願意,與這天官打個照面…
心中未免有些苦澀…
突然靈機一動,化作一抹仙力,附身在那花轎之上…
心中大喜,如此這般,那天官便拿自己沒法子了…
因天氣怪異,所以迎娶的車隊急匆匆地很快消失在了路口…
天氣恢復正常,屋檐之上立有一仙,面色陰沉的可怕,直勾勾地盯着花轎,直到消失…
天官:“本官倒要看看,你能藏多久…”
說罷,不依不饒地消失了,想必窮追不捨,鍥而不捨去了…
花妖:“是誰?”
如此強大的仙氣,令她有些恐慌。
語氣有些發抖,心中忐忑不安地詢問。
蓮花上神:“區區花妖。”
花妖:“你想幹什麼?”
蓮花上神:“不想幹什麼,乖乖閉嘴。”
花妖心中疑惑,見附身在花轎上的神仙,終於是沒有奇怪的動作,想來不過是尋找一處庇護之所,索性乖乖閉嘴,如此這般也算是幫了她,大好的日子,想必不會爲難於自己。
蓮花上神倒是有些意外,沒想到這花妖如此聽話,省去了不少的功夫。
可是天官還在身後緊跟,寸步不離。
偏偏她耳根子不得清淨,自然不是花妖,而是那新娘的原主,一直在咒罵個不停…皆是聲聲俱淚地控告這妖怪如此戕害自己,奪取屬於自己的幸福…
砰的一聲,花轎落地,疼的她哎喲一聲…
花妖有些悻悻然地下車花轎…隨即自然是入公堂行夫妻跪拜之禮。
而她這頂花轎,被擡去後院擱置…
很快,自己身邊的人類都離開,她不得不顯露真身…
蓮花上神:“出來吧,別躲了。”
天官:“你怎麼不藏了?哦?原來是四處無人了。”
蓮花上神:“你我皆是同行,何必如此挖苦執着?不如好聚好散。”
天官:“好聚好散?蓮花上神說笑了,若是讓你離去還得了…”
如今九重天衆仙都在尋找蓮花上神,緝拿歸案,雖承了王母娘娘的旨意,但也不可明面上太過分地追殺,畢竟九重天執事的是天帝…
可是就憑戕害太子殿下一條罪名,就足夠她一介上仙吃一盞的了…
聞言她笑了笑…自然是明白這四面八方,可不止天官這麼一個神仙盯着…
自然還有許多別的,未曾露面的神仙,暗中伺機而動…
倘若天官如此放過自己,離去,反而是害了自己。
蓮花上神:“話雖如此,本神這般來到下界,自然還有別的緣由。”
天官:“你是說這府中新娘…”
蓮花上神:“正是此事,天官久居九重天,自然不明白,這花妖的來歷。”
天官:“渡劫一事皆有定律,你我不能插手,本官是看你爲了延誤時辰,在此胡謅!”
蓮花上神:“罷了罷了,你既如此不信本神,便捉本神去好了。”
天官:“得罪了。”
說罷不及她哎呼兩句,那捆仙繩便將她捆綁的嚴嚴實實,噗地消失在了庭院裡。
那花轎沒有了神的附身,少了幾分鮮豔靚麗的顏色,院內一片死氣沉沉。
突然院中出現了許多的身影,面面相覷,殷勤地行禮,都一一消失了。
感聞同僚們都在此處盯着,想是那蓮花上神也會抵死不從,依她的功力,天官也拿她沒有辦法…
鷸蚌相爭漁人得利,諸仙打的便是這個主意。
一個小小的地仙,忽然出現在大唐內,不起眼的角落裡。
窺伺着新郎官和新娘,眼裡的精光閃爍着。
那新娘妖氣縱橫,乃是修煉了三百年的花妖…
礙於神仙在凡間不易出現,它便離開了此處,心中打定主意,要將此事上報給王母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