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雲脂聽着笑笑,
“離着聖焱公國最近的三座城池,已經被燒成了炭火。沒人活着離開。”
輕飄飄的一句話,叫這上萬生靈成了亡魂。
投降不殺這一招到了仙蘭公國成了個笑話。
宣雲脂半含着笑意,眼眸相當的誠懇
“皇帝陛下,還是請您快些把身體養好出去主持大局。總不能叫你的臣子在外面這般亂來。”
話音一落,秦景硯又吐了一口鮮血,昏了過去。
宣雲脂聽着001系統的聲音
“叮咚,系統提示秦景硯好運值再次下降11當前好運52請宿主繼續努力。”
端木月扶着秦景硯,清冷的視線掃過宣雲脂。
這冷風的夜裡,是那麼寂涼。
“他在拿整個仙蘭公國所有人的性命爲你報仇。”
端木月是那麼通透,一眼便看穿了司雲邪這般做的原因。
這是遷怒,這麼瘋狂又偏執。
宣雲脂半垂着眼眸怔愣一瞬,突地勾脣不在意
“端木姑娘不怪這少年皇帝心思狹隘,,不怪仙蘭公國的皇帝懦弱無德,不怪司雲邪辛辣手狠,倒是將這錯,都推到了我的頭上。嘖,這麼不公?”
端木月眼睜睜的看着她,好半響,一句
“若有一天正義降臨,爲天下蒼生主持公道,還百姓以平和,到那時你站在哪邊?”
宣雲脂含着笑意輕輕,擡起眸子與端木月對望,笑意從紅脣中傳出
“我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個選擇不是嗎?”
其實兩個人都懂。
明明都是那麼相似的人啊。
相似到,只要認定的人,認定的事,總是會拼盡了性命,絕不肯回頭的。
月光之下,宣雲脂一身白衣從黑暗中走來,又隱匿於黑暗,只是臨走之際,聽的她空靈的聲音在這個峽谷迴盪
“他若是爲善,我便是正義,他若是爲惡,我便來自地獄。”
這種不顧一切,纔是讓她們倆永遠都不會成爲朋友的原因。
端木月彎腰拾起了地上的火焰花。
臉上清冷依舊,望着遠方的黑夜,像是沉思,又像是輕嘆。
等到宣雲脂以及黑衣人完全消失在黑夜裡。
端木月垂眸看向倒在一側病弱蒼白的秦景硯,彎腰將人扛起來,往一側的山洞走去。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小說謀裡的發展進行,從未變過。
可在這個真實的世界裡,一個小小的舉動就能足夠引發一場強大的蝴蝶效應。
一如,端木月望向秦景硯的視線裡,少了些什麼。
仔細探究,少了些什麼呢?
情。
由於宣雲脂在背後推波助瀾,原本小說中至少需要一年才能夠集齊的藥材,小說中是兩人互相依靠共同成長衍生出來的那份日久生情,被抹殺掉了。
端木月這個同樣從死人堆裡走出來的人,心是極其冷硬的,這般短短兩個月的相處,不足以她爲這個少年皇帝拼儘性命。
還差最後一味藥材,千面毒便可以解了。
而最後一味藥材的歸處。
端木月心下沉思,目光望向仙蘭公國的方向。
只有那裡纔可能有。
離開後的宣雲脂,她沉着一張臉,三兩步上馬
“蘇宇”
“在”
“玄雨宮的所有人都撤離了嗎?”
那個黑衣人靜了幾秒,
“宮主,赤魂軍封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