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斯擡頭看着季洛，看她輕輕地咬住自己的脣，說明她在緊張。
“放輕鬆，我儘量輕點。”
她點點頭，果然放鬆了些，息斯這才放下心來，將毛巾沾了水，幫她把傷口周圍給處理了下。
好不容易把傷口旁邊處理好了，息斯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溼了，連前額的發都有些溼噠噠的，他上戰場的時候應該都沒有這麼緊張吧。
這還不是最棘手的。
他將髒了的毛巾丟在了盆子裡，然後凝神想了想，最後還是說：“你能變成魚尾嗎？”
變成魚尾一來可以方便他治療，二來也可以讓她恢復得快一點，只是待會兒處理的時候，估計會很疼，而且聽說人魚的尾巴一般不會輕易地露在外人面前的。
果然，他這話一出，她面上就有些猶豫了，她磕磕巴巴地說：“必須......必須這樣嗎？”
看着她在害怕，息斯的心裡也有些不忍，但是他必須這樣，這樣更有利於她傷口的恢復。
他點點頭，季洛也不再堅持，只見她攥了攥自己的手，然後她小聲地對着息斯說：“息斯上將，請你離遠一點好嗎？”
息斯起身，後退兩步，她的腿籠了一層白光，幾秒後，白光消失，息斯看到了他這一生看到的最美的場景。
漂亮的魚尾，閃着藍色的光芒，那光芒順着尾巴的線條、紋路，連帶着鱗片都在熠熠生輝，透過她透明的尾巴，他看到了她的臉，令周圍的東西都黯然失色的臉，那張臉上，還帶着明顯的緋紅。
息斯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就快要停止了，連帶着呼吸都慢慢停了下來，就在他差點窒息的時候，他聽到了自己的心跳加速的聲音，強壯有力的咚咚咚的聲音。
這就是人魚的美嗎？
不，這是她的，專屬於她的美。
息斯強迫自己停止掉一些遐想，再這樣下去的話，他可能連自己的精神力都控制不住，就像是現在，僅僅是想起她的臉，自己體內的能量就在沸騰。
想到隨時有可能暴走的能量，他閉上了眼，然後用精神力化作電流，狠狠地刺激了下自己的大腦，這一番動作之後，他沸騰的血液才平靜下來。
季洛平緩地放下自己的尾巴，疑惑地看向息斯，當然了，她的表情還是有一些害羞，特別是她的膚色太白，更加顯得她生動可人。
“怎麼了上將？”
語氣間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讓我看看傷口。”
“好。”
季洛將尾巴舒展開來，在她尾巴末尾那裡，有一塊地方是禿的，上面一塊鱗片都沒有，只有紅色的肉，而且還有腐爛的跡象。
這就像是美人臉上被狠狠地劃了一刀一樣，有種缺憾的美麗。
息斯將藥配好之後，用醫用棉籤沾上藥水，然後手觸摸上她的尾巴，她愣了愣，然後尾巴習慣性地擺動兩下，動作太大了，差點打到了息斯的臉。
她的反應有些過激了。
季洛呆呆地看着息斯：“抱......抱歉。”
隨後她又不好意思地，用非常小的聲音說：“除了沙諾博士，還沒有人摸過我的尾巴，所以......所以剛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