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行以此禮,那鴻逸便以劍舞還之。”熟悉的語氣讓夏晚竹有些不安。
同樣的月色,不一樣的人。
西門逸鴻身形矯健,在梨花瓣中舞動。
他手中的劍更如游龍一般上下翻飛,時而凌厲逼人,時而溫柔似水。這樣的劍法讓夏晚竹歎爲觀止。
突然,西門逸鴻的劍向她而來,直指眉心。
她驚訝地看向西門逸鴻,那雙眸子裡滿含複雜,似決絕又似隱忍。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着,周圍的空氣都顯得那麼沉重。
西門逸鴻眸子一閃,另一隻手的袖中出現一道白光。瞬間夏晚竹就被白綾纏住,西門逸鴻向後一拉,夏晚竹輕巧的落入他懷中。
夏晚竹打量着西門逸鴻,她知道他剛俊非常,今夜卻多了一絲本不應出現在他臉上的邪魅。
月光下,西門逸鴻的眼神如月一樣溫柔,他微微俯身,一個輕盈的吻落在夏晚竹的眉心,就如鵝毛劃過掌心那般溫柔。
“還好沒有刺下去。”那語氣既慶幸又滿含憐惜。
“西門公子……”夏晚竹的心深深被震撼,心裡各種情緒洶涌而來。
“未央,你知道嗎,從見你第一眼我就喜歡你,我不喜歡鳳兒。”西門逸鴻輕聲道。
夏晚竹聽了他的話一愣,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哀涌上心頭,可是身體裡那屬於原主的憤怒卻難以壓抑。
“未央。”西門逸鴻再次喚她。
“嗯?”夏晚竹看向他,西門逸鴻的臉突然放大,他吻住了她。
西門逸鴻細細吻着她就像對待一件十分珍貴的寶貝,而他眼裡的溫柔幾乎要讓夏晚竹沉溺。
那一刻,夏晚竹感覺自己的身體完全被原主的怨恨所控制,無論她在內心怎麼哀求,那憤怒始終那麼壓制下去。
那閃着寒芒的匕首,就這樣刺進他的心臟。
鑽心的痛傳來。
西門逸鴻嘴角揚起一個笑容,他將頭抵在夜未央的頸窩,他知道自己沒有刺下那一劍的後果,但他無悔,至少她活下來了。
“未央,我真的很喜歡你,我不想殺你,記住我許下你來世的十里紅妝,染必定娶你爲妻。”
夏晚竹一雙美眸緊縮,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是公子染!
她走向脫力倒下的人,她不敢相信這個人是公子染,那把匕首是那麼刺目,夏晚竹彷彿不能呼吸,血染紅了他胸前的衣襟,就連落在傷口的梨花瓣也染上了妖冶的血色。
屬於西門逸鴻的臉消失了,留下的是公子染那張安詳的面容。
他的嘴角掛着若有若無的笑容,如果沒有胸口上的那片血紅,真的會讓人誤以爲他只是睡着了。
夏晚竹捂着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淚水卻如宣泄一般抵擋不住,她顫抖的手撫上公子染蒼白的臉,爲什麼會這樣呢?躺在這裡的不應該是西門逸鴻嗎?怎麼會是他?難道是他有意安排的嗎?
一陣清風起,一個白髮老者憑空出現“未央姑娘,我想我該把我的徒弟帶走了。”
來人滿眼睿智,,滿身仙風道骨,飄飄如仙,他嘆道:“他還是沒有渡過他的劫啊?”
“不知老先生何意?”夏晚竹心頭一緊,急忙問道。
“姑娘不知,你是那西門逸鴻的劫,亦是公子染的劫。他奉我命助西門逸鴻渡劫,卻難渡自己的劫。真是命運弄人,造化啊。”
聽了老者的話,夏晚竹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原來不止她深陷戲中,連他也一樣,只不過清醒的太晚了。
她來這個世界一遭,難道只是爲了這一場紅顏劫嗎?
梨花簌簌落下,寂靜的院中只剩一地殷紅,微風襲來,殘香猶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