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段麗從沒想過,因爲葉初一一個外人,周凱就要和自己離婚,絲毫不估計自己兩個兒子的面子,大庭廣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直接撕開了她的遮羞布。
“你要和我離婚?”她有些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睛。
“離婚!留着你這麼個禍害拖累家裡,不如離了!”周凱咆哮。眼神瞟向葉初一和宋恬恬離開的方向。
段麗做事確實欠考慮,她以爲她是誰?直接命令別人娶自己兒子女朋友!
別說是葉初一,就是一個普通人,誰給的段麗資本這麼高高在上?
周家是正經人家,做的也是正經生意,容不得段麗這麼在外敗壞名聲。離婚是自己情急之下的威脅,可以震懾住她最好,如果不行,那就真的實施,她的兩個兒子已經成年,不怕她吃不到一碗孝順飯。
多年貴婦人的修養,到底是讓段麗忍住了,沒有在這公共場合撒潑。她看着眼前的丈夫和兒子,忽然感覺有些陌生。
兒子根本不看她,滿眼的失望和不甘,丈夫看着她,滿眼的憤怒和不可置信。
這麼陌生的兩個人,她最親的人,就這麼看着她,還不如陌生人?
她生氣的推開周凱,獨自跑了出去。
而葉初一攬着宋恬恬,準備逛一逛再回家。在飯店附近的十字路口,忽然腦海裡想起了“滴滴滴”的警報聲。
“報告報告,宿主大大,距離您50米兩點鐘方向,有一輛車存在重大問題!”
葉初一不動聲色的轉頭,看到一輛大貨車歪歪扭扭的前進,而周圍的人並沒有察覺。
又是大貨車?幕後這人,對於車禍到底有多麼執着?
自己早就防着她這一着呢!
“白十五,兌換一張時間靜止卡,和一張卡牌技能無效卡。”
葉初一迅速兌換兩張卡,自己是最後一個,是二十五年前的漏網之魚,他相信,那封老夫人,一定就在附近,想親眼看着自己的結局。
時間靜止卡:在一定範圍內讓時間靜止,宿主免疫。
生效範圍,方圓一里。
生效時間:五分鐘。
後遺症:無。高科技電子設備不可捕捉。
其實所謂的不可捕捉,只不過是系統會互相干擾,這種事情,必須做到萬無一失。
葉初一看看突然加速的大貨車,伸手將宋恬恬帶離了目標範圍,然後迅速鬆手,用了時間靜止卡。
她不和宋恬恬碰觸,是害怕時間靜止卡會影響到她。並非不信任,而是越喜歡,越小心翼翼。
而在用了時間靜止卡的同時,她利用系統追蹤,將另一張免疫卡,直接作用在了圍觀的封老夫人的身上。
她的距離並不遠,大概是讓段麗約好了自己就開始在周圍佈置,據白十五所說,在停車場附近還有幾輛大貨車,司機都是毫無意外的醉酒狀態,以及還有相對的家族病史,就是那種,沒有意外,可能也不會健康的活着很久的人。
這種人,需要錢,這種人,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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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封老夫人,其實很會借力打力,更會拿捏人性的軟肋。
兩張卡生效後,喧囂的世界忽然寧靜,這個世界彷彿都只剩下兩個可以自由行走的人。
觀望的封老夫人,本來在優雅的品茶,她迅速發現了不對,看向外面,那個和葉子銘酷似的漏網之魚,已經鎖定了她,正不屑地對着她笑着。
怎麼會這樣?她有些不可置信。有些事情超出了她的認知,她迅速跑到了店外,想確認一切都是她的幻想。
可是,沒有,她到了外面才發現,所有的事情都是靜止的。奔馳的汽車,流動的人羣,甚至柔柔的微風,都靜止了,世界安靜的可怕。
而那個漏網之魚,爲了證明自己沒有靜止,反而向前走了幾步,挑釁的看着她,又退回到了原地。
連上天都在幫着他?
憑什麼?自己只是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接着,她看到那個漏網之魚向他勾勾手指,輕蔑的一笑。這種挑釁!
不行!
她迅速的奔跑起來,似乎忘記了自己的年齡,也忘記了自己是誰,上天都幫助他?那就自己親自動手解決了她!
她沒有想過自己是不是對手,滿腦子都是,不能讓他活着,不能讓他笑。不然自己夫妻離異,母子離心,爲了什麼?葉家憑什麼將自己掃地出門?自己必須讓葉家絕後,將葉家收入囊中!
砰!
她看到那個漏網之魚繼續笑着,世界又恢復了喧囂。鳴笛聲和驚叫聲充斥着她的耳朵,而她的身體,化成一道弧線,被撞飛了出去。
那一刻,她在想:爲什麼是自己?
就這樣結束?她閉上了眼,不甘心。
可是,不甘心又如何,壞事做盡,如今別人早有了防備,就是葉家絕後,也能讓他們拿不到一分錢,可她就是偏執。
被撞飛的那一刻她想了很多,爲什麼報復呢?想着想着,她幾乎都忘了原因,腦海裡只有這麼一個畫面:自己抱着年幼的封正平,自己否丈夫正躬身逗着孩子,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什麼,自己嬌羞的笑了。
原來,自己當初是那樣的表情麼?
不是不愛,可是爲何,喜歡,還要折騰,還要放棄,還要離開,似乎只是爲了賭一口氣呢?
只想讓他哄一鬨自己,退一步,再退一步麼?
全身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可是她的意識卻異常的清晰。她眯着眼睛,看着路邊的葉初一,正小心點的哄着那個明豔的女孩子,還想貼心的爲她擋住眼睛。
“放心,你死不了,就這樣的狀態,長命百歲。”她的耳邊傳來一個聲音。
可是她身邊並沒有人,圍觀者有拍照的,有打電話的,還有尖叫的,他們多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沒有上前看看她是死是活。
她轉頭看看葉初一的方向,發現他正詭異地笑的開心。
他知道自己是誰,這是她的第一反應。
就這個狀態是什麼狀態?全身撕裂般的疼痛,卻無法動彈,她着急。
是自己瘋了?
不,是這麼世界瘋了,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