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笑容太滲人了,樓文忍不住打了個抖,誰知牽扯到後背的傷口,疼得他臉一陣扭曲,於是鼻子疼了,想抽氣,發現舌頭好疼。
然後!嘴脣因爲血跡乾涸,他一張口就有一種要撕裂傷口的快-感,簡直不要太酸爽。
樓文蔫蔫的軟回椅背,一臉生無可戀狀,連敲字都沒精神了。
“曾經那麼喜歡唄,不過已經放下了,過段時間就好了,沒有什麼過不去的檻,只有過不去的心!”樓文瞬間化作心靈導師,難得熬出一句心靈雞湯。
關智恆只是靜靜的凝視他的側臉,眼裡彷彿有什麼情緒想要傾瀉,卻又好像沒有,只有過不去的心嗎?他的思緒飄向病房裡冷漠的男人。
得到了他後,才能過自己的心,至少目前,關智恆是這麼想的。
好在關智恆還有良心,下車後不是自顧自的回屋,把他丟在車裡自生自滅,而是繞過車子,扶他下車。
“謝謝你啊,你真是好人。”樓文壓着舌頭道謝,聲音聽起來很怪,但至少真誠。
關智恆瞥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只是放開他的手,率先邁開步子,只是刻意放緩了速度,等身後的人跟上。
樓文聳聳肩,睡了一天,他現在根本就不困,而這副樣子,唉,真不知道晚上要怎麼熬來着。
跟着關智恆走到他的房間,樓文自動自發的停下來轉身,手握門把手一扭,推開了門,可還沒等擡起腳步,關智恆的聲音就傳入耳內。
“過來。”
樓文回頭,疑惑寫在臉上,用眼神詢問——怎麼?還有啥事兒?
關智恆微微一怔,好像他也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會喊住他?“既然是寵物,就應該跟主人同進出,過來,別讓我說第三次。”
“睡地板?”樓文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忍住舌頭疼嘴脣疼,震撼出聲。
關智恆冷冷的盯着他看,並不說話,但是樓文卻立馬接收他無聲傳遞的脅迫,燙手似的甩開門,屁顛屁顛的走到他身邊站好。
從關智恆的角度,只能看到樓文偏黃的髮絲,軟軟的圍繞發旋生長,當他擡頭看向自己時,那溼潤依賴的黑眼睛,因傷口而合不攏的小嘴映入眼底。
可愛,是關智恆現在唯一的想法,下意識的他擡手摸了一把樓文軟軟的髮絲,音線不由得放軟一分:“恩,睡地板。”
樓文:“!!!”尼瑪!浪費他的賣乖!其實應該送他一根中指的!呸!難怪沈青蘊會討厭他!果然是有原因的!
“不許偷罵我,我會生氣的。”關智恆只一眼就知道他肯定在心裡怒罵,這男人太單純了,思想都寫在臉上了。
樓文忍不住一噎,尷尬的摸了下鼻子,慫拉了腦袋不敢再造次,心想睡地板就睡地板,等他睡着了再偷偷爬上-牀不就好了?
打定主意,樓文乖巧的跟在他身後走進房間,恩,同一個風景,因爲身邊男人的存在,而有微妙的差別,更冷了三分了都。
關智恆進門就直接走向浴室,關上門後幾秒鐘,花灑的水聲透過玻璃傳入樓文的耳中,樓文不禁伸長了耳朵。
哎呦喂,他可以趁現在滾牀上去裝睡嗎?可是,他又擔心萬一這個無良的男人嫌棄他,又一腳將他踹下牀呢?
糾結了幾下,樓文眼冒綠光的在牀和地板來回看了幾眼,終於下定決心,蹬掉拖鞋直接爬牀上一趴,閉上眼睛裝睡。
不多久,浴室的水聲就停止了,然後是浴室門被打開的輕微響聲,以及緩緩走近的聲音。
樓文裝睡裝得好辛苦,正常來說他應該馬上就可以睡着了的,可是今天不知道是白天睡多了,還是中了邪了,總之他現在渾身繃得死緊,不知道下一秒他是會被一腳踹翻到地上,還是被扔出窗戶。
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毛巾,露出他壯碩伸出,恰到好處的肌肉和完美的腹肌,黑髮服帖的貼他腦門上,一縷縷水珠順着髮尾滴落胸膛,一路蜿蜒直至沒入毛巾內。
冷眼落在牀上挺屍的寵物,關智恆一屁股坐到牀上,長腿一伸不客氣的踹樓文屁股上:“起來,擦頭髮。”
裝屍-體的寵物抽了抽嘴角,擡手抓了下慘遭蹂-躪的屁股,不情不願的爬起來,轉頭的瞬間做出一臉茫然的,好像才被踹醒的樣子。
對上他幾近光裸的美好風光後,樓文的眼睛頓時亮了一瞬,然後狠狠的閉緊眼睛,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臥槽!
對他反應,關智恆無感,只是神色冷漠的重複一遍:“擦頭髮。”
“來了,毛巾呢?”樓文尷尬的撇開頭,邊挪近他身邊,邊在心裡想,可惜了,這要是系統君,拼着小花殘的危險,他都要撲上去。
恩,如果樓文能預料到關智恆接下來的舉動,他肯定不會多嘴問這一句,還不如勤快點自己去浴室拿!
可是他不能,所以他只有看關智恆毫不猶豫的扯掉腰間的毛巾,用指尖勾着舉到他面前。
樓文的腦子轟的一聲燒得壯烈,眼前一陣不能描寫的壯觀景色,尼瑪,那簡直讓同樣身爲男人的他,忍不住替自己感到害臊,嚶嚶嚶,怎麼那麼大……
幽怨的瞟了關智恆的胸肌兩秒,樓文的目光又悄悄的往下挪,盯着那個大傢伙三秒不放。
“好看嗎?”魅惑低沉的嗓音在樓文耳邊輕輕響起,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耳蝸,癢得他半邊身體都酥-麻了。
嚶嚶嚶,這樣是犯規的!這個時候,樓文應該忙不迭失的脫褲子,趴牀上翹起屁股,主動引-誘關智恆艹他。
這樣的話,他的任務就完成一半了有木有!
“不好看。”
樓文不知道抽的什麼風,竟然放棄了這個絕好的機會,淡定的把關智恆推開,然後抹了一把臉,一時間竟然有種戰鬥士赴生死的決然。
樓文輕飄飄的結果接過那條特殊毛巾,明明就是一條普通的毛巾,卻因爲沾染上某個大傢伙的氣息,而散發出濃烈的雄-性氣息。
被這股氣息轟炸得腦子發燒的樓文,連怎麼跪在他全身赤果果的關智恆身邊爲他擦乾頭髮的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全程都是懵逼的,眼睛直直的看前面,只憑手上的本能搓,哦不,是擦頭髮,還一度因爲毛巾範圍過廣,把他的臉都擦而遭受一聲冷哼。
“幹了,我去擰毛巾。”樓文拎着燙手的毛巾急吼吼的衝進浴室,關上門來擼,哦不,是洗毛巾。
將毛巾丟進盆裡,打開水龍頭後,樓文雙眼緊緊盯着嘩啦啦的水流,思緒卻跑天邊去了,他想,他或許還沒那麼彎?不然怎麼會看着那麼可口美味的大餐不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