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子揹着手走來走去,一雙豆粒大的眼睛正極力睜大,似乎想表達出自己的威嚴。
“學生不敢。”
“哼!你們有什麼不敢?第一天就敢遲到,以後是不是想翻天啊?”
在學生面前的優越性讓王夫子心中越發得意,忍不住繼續對他們進行“訓導”。
明斐玉眼觀鼻鼻觀口聽着王夫子瞎扯一堆道理,偶爾跟幾個一同受罰的學子喊上一聲:“學生不敢。”
本以爲王夫子訓斥過後就會放過他們,沒想到“訓導”結束之後,王夫子居然還給他們做出另一個處罰。
“從今天起,你們每個人每天去山下挑十擔水,挑足三日,以示懲戒。”
“啊?挑十擔水?”
“不要啊,夫子我們下回一定會準時上課的。”
“對啊對啊,夫子您原諒我們這一回吧?”
來書院求學的學子大多出身於貴族,
哪裡做過挑水之類的重活,王夫子這一懲罰可是難爲他們了。
“哼!此事不容再辨。”王夫子說着便甩袖離去,留下一堆唉聲載道的學子。
“這可怎麼辦?挑水這種事我可沒有做過啊。”
“對啊,還要挑足三日,這不是難爲人麼?”
“喂!楊清風,本少爺給你一個表現機會,我這三天的水由你來挑!”
說這話的人是溫冶,和士族大家一般,他十分討厭平民子弟,覺得和平民一起學習是一種恥辱,昨天他找事,就是想欺負那些平民出身的學子,奈何碰上容恪這個硬釘子,這纔沒能成功找事,今天他又忍不住蹦躂了。
“喂!你別太過分!憑什麼讓清風幫你挑水?”溫冶話一出口,比較衝動護短的程書意就站出來替楊清風反擊。
“憑什麼?就憑本公子出身士族,而他楊清風是平民。”溫冶譏諷地笑道,他的幾個跟班也隨着附和幾聲。
明斐玉看着這出鬧劇,倒是沒想去理會,畢竟她現在不宜爆出身份來着,讓她意外的是,容恪居然也無動於衷,只是站在一旁看戲,和劇情中爲程書意掏心掏肺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不過她轉頭想想就明白了,劇情裡容恪和程書意是結拜兄弟,而這一回和程書意結拜的人卻是楊清風,情況已經不一樣了,劇情什麼自然就被蝴蝶了。
回過神,看到這情況變得越來越糟糕,明斐玉微微皺眉,最終還是無法做到置身事外,以眼神示意凌沐出去管管,結果這一幕卻被一直注意她的容恪看到,心中不悅之感升起,還沒等凌沐出手,他就站出來,冷聲道:“鬧夠沒有?”
“你誰啊,敢管本公子的事……”溫冶不耐煩地說着,扭頭卻看到昨天揍自己的煞神,聲音立刻戛然而止,下一刻便諂媚道:“容公子,我只是想教訓教訓這個平民……”